一天奔波，终究一无所获。身心被疲惫浸透的林枫回到家时，李若雪已被阿彪安全送回。刚推开门，李若雪便踩着急促的步子迎上来，眼眶微红，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焦灼：“晓冉妹妹怎么样了？有她的消息吗？”
少了魏晓冉的爽朗与苏曼的沉静，屋子空得发闷，连空气都透着冷清。林枫喉结滚了滚，心头像压着块巨石，声音沙哑得厉害，还裹着挥之不去的倦意：“还没。”
“一点消息都没有吗？”李若雪追问，指尖不自觉攥紧了衣角，语气里的不安几乎要溢出来。
“没有。”林枫顿了顿，眉心拧成川字，刻意压着语气里的戾气补充，“但主谋查出来了，是林秋铭。他要的是配方，晓冉和苏曼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李若雪望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和沾满尘土的衣角，便知他已拼到极致，不再追问，转而放柔了声音：“先吃饭吧，跑了一天，肯定饿坏了。”
林枫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餐桌，一盆热面条正冒着热气，香气裹着暖意扑面而来。
“今天没心思弄复杂的，你将就吃点垫垫肚子。”李若雪轻声说，伸手想帮他接过外套。
林枫确实饿极了，一整天水米未进，奔波的疲惫早已压过了心绪。他没客套，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口面条塞进嘴里，大口吞咽着，像是在借着食物压制翻涌的情绪。
“慢点吃，小心烫。”李若雪蹙眉，伸手想替他擦去嘴角的汤汁。
“没事。”林枫含糊应着，抬眼看向她，眼底的躁郁稍稍褪去，“你也没吃吧？过来一起吃点。”
“我吃不下。”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清脆的童音：“妈妈，我回来啦！”林琳像只小雀似的跑进来，身后的阿彪依旧满脸警惕，双手护在身侧，寸步不离地跟着。
“阿彪，过来吃点。”林枫招呼道，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带着几分安抚，“这两天辛苦了。”
“谢谢老板，我不饿。”阿彪迟疑了一下，眼神闪烁，吞吞吐吐道，“老板，宝春他……他是真急了才犯错，已经尽力了，您别责怪他，行吗？”
林枫眼神骤然一凛，随即又压了下去：“你知道他在哪？”声音沉了几分，“他下午突然出走，我猜他是去找林秋铭了，发消息也不回。这憨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部署，“阿彪，立刻联系他，让他马上回来。就说我已有计划，让他别打乱部署，否则只会害了晓冉和苏曼。”
“好的，老板。”
“老公，你真有计划？有把握吗？”李若雪攥着他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担忧。
林枫避开她的目光，语气凝重：“不瞒你说，目前没有好办法。只能赌——赌林秋铭不敢真的鱼死网破。”他没说出口的是，这赌局里，他押上的是最珍视的人。
“爸爸，小妈呢？”林琳拉着林枫的衣角，仰着脸好奇地问。
“你小妈出去办事了，过几天就回来。”林枫弯腰，摸了摸女儿的头，指尖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三妈呢？”
“她和小妈一起。”林枫的声音放得很柔，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艰涩——这善意的谎言，是他能给女儿唯一的安慰。
一夜无话。屋内静得可怕，只有各自压抑的呼吸声，和翻涌在心底的心事，沉甸甸地压了一整晚。
次日清晨，林枫还没到公司，手机便响了。来电显示是“林秋铭”，三个字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他眼皮一跳。接通后，电话那头的林秋铭语气竟比前一日缓和了许多，却透着一股虚伪的温和，没了那份咄咄逼人的强横。
“林总，有时间聊聊吗？”
“林董，是想通了，答应我的条件了？”林枫的语气冷得像冰，没有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