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顿爵士,您刚才提到了我们对阵阿森纳时的‘花招’,请看这个。”
高仇向调出了一组数据模型。
“这是阿尔特塔的球队,在过去十场比赛中的防守习惯分析。他们的链式防守,是建立在一套严密的‘逻辑预判’之上的。简单来说,他们会预判你的下一步行动,然后提前落位。而我们那场比赛的‘方法派’,核心目的只有一个——摧毁他们的逻辑!”
屏幕上,拉什福德一次次无脑冲刺的路线,哈兰德一次次不讲理射门的选择点,都变成了一条条数据流。
“我的球员不是在乱踢。他们的每一个‘不合理’的选择都是经过设计的,专门针对阿森纳防守逻辑链条上最薄弱的节点。我们用极致的‘反逻辑’,制造了他们系统的‘bug’。当一台精密仪器遇到无法理解的指令时,它唯一的下场,就是宕机!”
查尔顿爵士凑近了一些,眼神里的审视渐渐被好奇所取代。
“至于对阵利物浦的‘疯狗流’,”高仇向切换了界面,这一次是满屏的球员跑动热图和生理数据曲线。
“您说我们踢得像肉搏,没错。但我们的每一次冲撞,每一次逼抢,都不是无的放矢。”
他的手指,点在了麦克托米奈那张覆盖了整个中场的红到发紫的热图上。
“请看斯科特。他全场的跑动距离是13.8公里,其中有9.2公里是在距离法比尼奥和亨德森5米以内的范围内完成的。他不是在追着球跑,他是在对对方的中场发动机进行‘物理降频’。他的任务,就是让利物浦的大脑永远无法舒适地思考。”
他又调出了最后绝杀球的全过程。
“这也不是一次偶然的运气!”
屏幕上,埃雷拉的大脚线路,哈兰德的头球摆渡落点,麦克托米奈的后上时机,被分解成了几十个数据节点和成功率分析。
“这是我们在训练中演练了超过五十次的反击套路。当对方全员压上体能下降时,由大脚长传直接发动针对第二落点的闪电战。根据模型计算,在比赛第93分钟,这个套路打成的概率是17.4%。不高,但值得一试!”
整个书房陷入了一片寂静,只剩下高仇向平静的解说声。
他将那些看似“抽象”充满玄学色彩的胜利,用冰冷、精密、无可辩驳的数据和逻辑,一层层地剥开了外壳,露出了里面“科学”的内核。
弗格森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他知道,这小子过关了。
而查尔顿爵士已经完全被屏幕上的内容吸引了。他从最开始的质疑到惊讶,再到震撼,最后,他缓缓地靠回沙发上看着高仇向,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欣赏,有释然,还有一丝属于老派足球人的被时代浪潮拍在沙滩上的感慨。
当高仇向关闭平板时,查尔顿爵士沉默了许久,终于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笑了。他站起来走到高仇向面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子,只要你能一直赢下去,你想在场边跳舞都行。”
得到两位俱乐部最高传奇的双重认可,高仇向感觉心头一块大石落了地。
在他准备告辞时,弗格森叫住了他,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包装古朴的红酒递了过来。
“1999年的,那一年你应该还在上小学吧。”老爵爷的眼中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做得好,孩子!”弗格森将酒塞进他的怀里,声音变得低沉而富有深意,“但记住,当你站得越高,审视你的眼睛就越多。有些,是来自内部的!”
高仇向握着那瓶承载着三冠王荣耀的红酒,郑重地点了点头。
走出弗格森的宅邸,午后的阳光温暖地照在身上。高仇向感觉自己刚刚通过了一场比任何决赛都更重要的考验。
他获得了俱乐部灵魂的认可,但也同样接过了那份沉甸甸的“传统”与“荣耀”。
他的“抽象艺术”似乎得到了最权威的背书,但他心里清楚,瓶颈依旧存在。光靠数据和奇谋,还不足以建立一个真正的王朝。
他需要找到一种,能将科学与血性,将抽象与传统,完美融合在一起的,真正属于他和这支新曼联的——足球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