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容礼貌地点了点头。他刚刚拒绝了巴塞罗那的提前邀约，对这家突然冒出来的曼联抱持着一份好奇。
“弗兰基，时间宝贵，我长话短说。”高仇向开门见山，“我知道，你已经和巴萨达成了口头协议。但我今天，不是来跟你谈钱的，我是来跟你谈……足球的。”
下一秒，高仇向共享了他的屏幕。
一段充满了未来科技感的由无数数据流和光影组成的3d动画，出现在了德容的眼前。
动画里，一个穿着阿贾克斯球衣的虚拟小人，正在球场上盘带、跑动。而那个小人的跑动路线、动作频率，甚至是一些细微的习惯性假动作，都和他自己一模一样！
“这是你在对阵埃因霍温的比赛中的活动热图。”高仇向的声音像一个冷静的手术医生，“你看似自由，覆盖范围很大，但实际上有三个瓶颈限制了你。”
动画中，三个红色的区域被清晰地标注了出来。
“第一，你的无球跑动过于依赖有球的队友，这让你的接应变得可以被预测。”
“第二，你出球的选择过于追求向前，导致你在由守转攻的瞬间，丢失球权的概率高达百分之十七点三。”
“第三，也是最致命的一点，你的防守太斯文了。你看似在逼抢，但实际上你的每一次上抢，都给你的中后卫留下了巨大的空当。”
德容的眼睛越睁越大。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和一个教练对话，而是在接受一台超级计算机全方位无死角的数据解剖！高仇向所指出的那三个问题，连他自己都只是隐约感觉到，却从未能清晰地总结出来！
还没等他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屏幕上的画面一变。
阿贾克斯的球衣变成了曼联的红色，而德容的那个虚拟小人站在了中场的正中央。
他的周围无数代表着进攻和防守的红蓝箭头，以他为核心疯狂地流动，交织成了一张复杂而又完美的战术网络。
“而在我的球队里，”高仇向的声音充满了蛊惑。
“你，不是一个舞者。”
“你，是整个乐队的，节拍器！”
德容彻底失语了。
这份超越了他所在时代，甚至超越了他想象力的战术理解力，对于一个痴迷于足球的顶级天才来说，是无法抗拒的最极致的诱惑。
金钱？豪门？冠军？
在这一刻，都变得索然无味！
……
最终，交易以一种闪电般的速度达成了。
曼联花费了大约五千万欧元，打包签下了未来的中场大师和未来的进球魔人。
当伍德沃德在办公室里，在那两份散发着油墨香气的崭新合同上机械地盖下那个红色的印章时，他的内心充满了“我是谁，我在哪儿，刚才发生了什么”的巨大茫然。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
他甚至没搞懂，高仇向到底是怎么说服他们的。
而此时的高仇向已经回到了曼彻斯特。
他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系统里的球员名单中那两个新出现的名字，和他那已经暴跌到只剩下可怜的三十几点的转会预算，露出了一个奸商般满意的笑容。
第二天，两笔震惊了足坛（虽然现在没人觉得震惊）的转会，被曼联官方网站正式官宣。
整个世界足坛在经历了一段短暂的沉默之后。
终于，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
嘲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