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明牵起马缰绳,退两步。
“咦?怎么啦?”
英台素白加厚襦裙被寒风撩动一角,家明趁机抓住脚踝,轻抚白袜。
“低头附耳。”
英台面露懵懂,轻眨澈眼,弯腰俯身,紧贴家明脸庞。
“她是何人?”
家明不怀好意微笑,微嗅她口鼻兰香,双唇如蜻蜓点水般滑过英台娇粉小嘴儿,低声说道:
“南宋着名的采花淫尼,专挑生活不快的寡妇或女子下手,一生祸害数十人。”
“嗯?”英台不解,手儿搭在家明肩头,窃窃私语:
“她不也是女人嘛。”
“莫非她有磨镜之好?”
家明喜形于色,得意至极,就差大笑出声,一把托住英台屁股,向她耳里吹气:
“她是阴阳同体。”
“也可为男性……”
“啊……”英台粉脸煞白,娇喘轻叫,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惊吓,憎恶。
“哎呀……那咱们快些走吧。”
“晚上就寝时你再说与我听。”
“嗯。”
家明走近唐琬,风儿送来她身上的梅花幽香,仿若昨日重现。
“小姐。”
“啊……公子。”唐琬正看着不远处母亲与尼姑的交谈入迷,家明的突然出现俨然让她颇受惊吓。
“何事,尽管吩咐。”
“此尼姑虽样貌清俊,但眉宇间透着一股邪气和淫荡。”
“定非善类,就交由我来处理吧。”
唐琬羞红脸,不可思议望向家明,眼中显露惊讶,崇拜,和喜爱。
“小女子也如此认为。”
“还请公子多费心。”
家明没接她的话,径直走向唐李氏。
只见董师秀正高谈阔论,唐琬老娘五体投地,如遇活菩萨般啧啧称道。
“果大师也。”
“您看我家小女该如何是好呢?”
“夫人,令爱被男女之情困扰已久,再如此下去不出半年,轻则伤神,重则丢命啊。”
这点倒是说对。
不过但凡有些眼力,便能看出,唐琬自被休之日起,已郁郁寡欢多年。
嫁与赵士程,依旧忧心忡忡……
若再无改变,确实命不久矣……
董师秀上下嘴皮翻飞,唾沫四溅,巧舌如簧:
“只需三个晚上,让令爱与我单独研习心法,必药到病除,容光焕发,即刻恢复往日生机。”
家明听完,恨不能掏出青花匕首,当街捅死这贱妇淫贼。
当即凑近跟前,对唐李氏行礼:
“夫人。”
“尼师说的甚有道理。”
“若不嫌弃,小生恳请带上家中一两位整日心情愁闷的娘子,一同前往贵府长长见识,并拜访唐老爷(唐琬之父唐闳)。”
家明侧脸,看向董师秀。
面容倒算雅致,只是天生怪胎,心术不正,可惜……
“若真能治好小姐忧苦。”
“改日也好邀请尼师入我兰可园,与女眷们彻夜长谈,排忧解闷。”
董师秀惊喜交加。
丹凤浪眼紧盯家明,心中潮水澎湃,胸口难掩起伏,呼吸也急促起来。
好个明眸皓齿玉树临风的俊公子……
顿时心有戚戚:
自己若是爽利的女儿身该多妙。
“娘~”唐琬见母亲看家明发呆不语,顿时揽住胳膊撒娇:
“家公子问你话呢。”
“你倒是给人家一个讯儿呀。”
“哎哟喂~”唐李氏故作恍然大悟,手儿轻拍脑门,红脸致歉:
“家公子若能光临寒舍。”
“实乃我唐家之大福啊。”
“那出发吧。”家明返身,拉住马绳,步行伴于英台左右。
唐琬时而掀开马车帘,偷瞄家明。
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