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
常年与死亡打交道的仵作沈详,有种预感:
自己很快要被他人验尸。
“求求你们,别杀里面的女人。”
“她可能怀有身孕。”
“呵~”家明伸长脖子,朝屋里瞅上一眼。
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娘们儿正光着肩膀,探出被窝往外瞧。
见到家明,故作羞涩状,撩起长发扭动身子。
甚至故意抖落身上被褥。
“妙啊……”家明目不转睛,心中赞叹不已。
如此美妇,若是两位娘子不在身旁,自己高低也要与其搏斗一番。
“贱妇!”郡主见状,大怒!
欲杀之后快。
“里面何人?”木兰轻声问道。
“冯许氏,葛品连的义母。”沈详双膝颤抖,烛油滴落手背亦毫无察觉。
木兰征求地看向家明。
见其点头,便朝着郡主挥挥手儿。
“奸夫淫妇,果然一丘之貉!”
唰……
尚香拔出鱼肠剑,奔入屋内,娇口大骂:
“陷害小白菜你也有份。”
“给本郡主死!”
“呃……”
一声痛苦的闷叫,连同院内受惊的乌鸦,一齐消逝在清末腐朽的暗沉冬夜。
仵作沈详窒息跪地。
眼前景物逐渐模糊。
闭眼前,但见:
风流俏公子正被绿裙少女揪耳训斥。
“别以为本郡主不知你心里头想些什么。”
“现在就跟我回去,跪于床前谢罪。”
“好好好。”
家明万般无奈,不敢反抗,只好贴脸抱住郡主大腿哀求道:
“待我先把这两具尸体收了。”
并低声厉叫:
“虞子期,还不速速进去把血渍清理干净。”
……
“说吧。”
尚香半躺在椅中,嘴里吃着云片糕,翘起玉腿。
“怎么惩罚你,才能解我心头恨。”
家明嬉皮笑脸凑近。
伸出双手,轻柔尚香酥肩,小心狡辩:
“我就是多看几眼。”
“好为你确认是否有危险。”
“呸~”郡主媚眼一瞪,娇柔轻骂:
“分明是看上屋里那老女人吧。”
“我岂是那种人!”家明扯开嗓子大声怪叫:
“我有国色天香的郡主你便足矣,又怎会惦记一个下等贱妇。”
“天色已晚,不如……”家明一把公主抱起尚香,耳鬓厮磨:
“让夫君好生伺候郡主就寝吧。”
尚香心中得意,今夜抢了大姐风头,顿觉无比畅快。
但脸上依旧故作恼怒,左臂揽住家明脖子,右手揪其脸颊,怒斥:
“若再见你瞧家中之外的女人。”
“我便亲手阉了你。”
“不敢不敢~”
家明吹熄蜡烛,怀抱美人儿,快步走向花梨大床。
“熙凤!”
可卿用力拽着紫纹丝绸手帕儿,满脸不快。
“你怎让那孙尚香一人霸一间房?”
“木兰姐都是和英台昭君虞姬同住呢。”
“这……”熙凤支支吾吾,无奈端起茶碗轻呷一口。
“人家堂堂郡主,在兰可园都要一人住一栋楼,我能有什么法子。”
“何况,姐姐都不反对,哥哥则更不消说。”
“这下倒好。”黛玉也忿忿不平,眉目轻挑,小嘴儿淬了毒:
“俩人纠缠一整夜。”
“也不怕淘空了身子,明日里下不得床。”
“哈哈哈……”熙凤放下茶碗,掩口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