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明赏给陆谦一巴掌。
“记住。”
“今晚丑时带上高衙内扮作山贼,去那张教头家放火,‘救出’贞娘。”
陆谦哭跪在地。
哪敢说半个不字,只是一味哀求:
“必定照公子说的办。”
“只是能否把小乙留下,我夫人就当送给公子作妾。”
“去你的吧。”
家明忍不住一脚猛踹陆谦狗脸。
自己的心思竟被看透?便恼羞成怒威胁道:
“若出半分差错,你儿休矣。”
“夫人,我们走吧。”
家明凑近木兰,温柔备至。
……
陆谦鼻青脸肿。
一瘸一拐跪在高衙内榻前。
鲜血从白手绢中渗出,在波斯地毯上洇出朵朵红梅。
“陆谦,贞娘到底何在?”
衙内气不打一处来,这么多时日,竟尚未摸到贞娘手儿,夜不能寐。
“衙内,我今日本想诱贞娘出府。”
“不料那张教头冲上前来,对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好打。”
陆谦故意露出身上被家明木兰揍得青紫之处。
“竟有这种事?”高衙内大吃一惊。
“他不知道你是我的人吗?”
“知道又怎么样?”
“衙内,那张教头还说……”
陆谦突然剧烈咳嗽,吐出一大口血水。
“说什么?”
“他说您那活儿不行,家中妻妾大不满,拒绝同房。”
“所以您才整天惦记别家女人。”
啪……
高衙内一巴掌猛拍在一串葡萄上。
红色汁水飞溅在歌姬雪白的胸口。
哐……
桌上的杯子花瓶也被他一脚踹翻,继而跳脚,破口大骂:
“不弄死这张教头这鸟人。”
“我枉作高俅儿子!”
随即抓过两个小厮,噼里啪啦甩上十几个耳光泄愤。
“尔等赶紧想。”
“想一个既能干掉姓张的全家,又能把贞娘搞到手的妙计来。”
空气中透出令人窒息的沉默。
……
“一帮饭桶!”
“养你们有何用。”
高衙内气得猛灌几口酒,双目通红。
陆谦见时机已至,便凑上前,低声耳语:
“衙内,我有一妙计!”
“哦?说来听听看。”
陆谦咬咬牙,眼中泛出巨大决心,压低声音:
“秋冬,天干物燥。”
“我等假扮山贼,提前准备柴草和火油扔进张家,大火烧起来,神不知鬼不觉……”
“嘶……”
高衙内两贼眼冒出百般光芒,不可思议地看向陆谦。
“继续说。”
“开封府派人赶到前,假贞娘早已烧成焦炭。”
高衙内心尖儿开始发颤,双手亦狂抖。
“那真的贞娘?”
陆谦继续附耳,得意万分:
“真的贞娘早已被衙内英雄救美。”
“在您卧床上等着侍寝呢……”
高衙内心潮澎湃,浑身止不住哆嗦起来。
“那后续调查起来?”
“小的提前扔上一具女尸。”陆谦想起儿子天真面孔,唯有照家明交代循循善诱。
“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那也是贞娘。”
“衙内再让爹爹太尉大人去开封府尹那里周旋一两句,此案不就结了?到时就怕贞娘跪下哭着求着非要成为您的爱妾呢!”
沉默……
高衙内的眼里充满赞赏和钦佩!
啪!
又一个茶杯落地。
“哈哈哈……”
“陆谦,你真乃神人也!”
高衙内紧搂陆谦肩膀,在他脸上狠亲一大口。
“好好好!就照你说的办!”
他感觉自己正抱的就是贞娘,恨不得即刻原地洞房。
“富安,你们几个速速置办柴草和火油。”
“今夜,烧死张家,拯救贞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