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玩花牌吧!”步美立刻从背包里拿出花牌,试图活跃气氛,“我带了新的牌,上面有好多可爱的图案呢!”
光彦和元太也配合着拿出小饼干:“我们还带了饼干,一起吃吧。”
男人和女人对视一眼,男人走到窗边,假装看风景,实则在监视他们;女人则坐在沙发另一头,双手抱胸,盯着他们玩牌。
夜一和灰原交换了一个眼神,不动声色地坐到正南身边。夜一拿起一张花牌,漫不经心地说:“正南,你平时不是最喜欢玩花牌了吗?怎么不说话?”
正南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女人,又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我……我玩。”
花牌游戏开始了。步美和元太兴致勃勃地出牌,光彦在旁边计分,夜一和灰原则有意无意地引导正南出牌。正南的状态很奇怪,总是犹豫不决,而且每次摸到特定的几张牌时,都会特别紧张,要么紧紧攥着不放,要么就故意出得很慢,眼神还会偷偷瞟向某个方向。
“哎?正南,你怎么总是出这张‘牡丹’啊?”元太好奇地问,“这张牌分数很低的。”
正南身体一僵,没有说话,只是把手里的牌往桌子中间推了推。
灰原注意到,正南已经连续三次出“牡丹”牌了,而且每次出牌时,眼神都会瞟向厨房的方向。她不动声色地拿起一张“樱花”牌,放在正南面前:“试试这张?樱花配牡丹,是很好的组合哦。”
正南看到“樱花”牌,眼睛突然亮了一下,飞快地拿起那张牌,又看了看厨房的方向,然后把“樱花”和“牡丹”并排放在一起,声音依旧很小:“妈妈……喜欢牡丹和樱花。”
夜一心里一动。正南的妈妈?他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厨房?难道他妈妈在厨房?
他不动声色地看向厨房门口,那里挂着一个布帘,挡住了里面的景象。他故意提高声音:“哇,正南你好厉害,这把赢了!对了,你家有水吗?我有点渴了。”
女人立刻警惕地说:“我去给你们倒!你们坐着别动!”
说着,她站起身,快步走向厨房,掀开布帘走了进去。夜一趁机用余光扫了一眼厨房内部,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角落,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布盖着,但看不清是什么。
女人很快端着几杯水出来,重重地放在桌上:“喝吧。”
游戏继续进行。正南摸到一张“月”牌时,突然变得格外紧张,手指在牌面上反复摩挲,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夜一注意到,他的目光这次瞟向了墙上的挂钟,挂钟的指针正好指向三点。
“这张‘月’牌好漂亮啊。”灰原突然开口,拿起那张牌,“上面的月亮圆圆的,像不像十五的月亮?”
正南猛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小声说:“妈妈……十五号……生日。”
十五号?今天是十三号,还有两天是十五号。灰原和夜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正南在用花牌和日期传递信息——牡丹、樱花指向妈妈,厨房的方向,十五号生日……难道他妈妈被藏在厨房,而且和十五号有关?
就在这时,灰原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沙发底下的一个硬物,她不动声色地摸了摸,发现是一个手机,不是正南家平时用的款式,屏幕是黑的,但似乎还在运行,因为她能感觉到轻微的震动。
灰原的心跳瞬间加速——是监听器!他们果然在被监听!而且很可能还有其他同伙在附近!
她没有声张,只是悄悄用手指在桌子底下给夜一比了个“手机”的手势,又指了指沙发底下。夜一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就在这时,男人突然站起身,走到女人身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女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两人一起看向少年侦探团,眼神里的伪装彻底消失,只剩下赤裸裸的凶狠。
“好了,玩够了吧?”男人粗声说,“你们该回家了!”
“可是我们还没玩完呢……”步美还想说什么,被夜一一把拉住了。
夜一站起身,脸上带着平静的笑容:“好吧,那我们先走了,改天再找正南玩。”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给灰原使了个眼色。灰原立刻会意,趁男人和女人注意力都在夜一身上时,飞快地从沙发底下摸出那部陌生手机,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走吧。”夜一朝步美和光彦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跟上。出门时,他故意撞了男人一下,趁对方踉跄之际,瞥见厨房布帘后露出的一角衣角——是正南妈妈的碎花围裙。大家一起起身离开往门口走去,就在灰原将手机揣进口袋的瞬间,指尖传来的震动愈发清晰,屏幕在口袋里亮起微弱的光,显示有新的信号接入。她不动声色地用手肘碰了碰夜一的胳膊,眼神示意——监听器还在运作,对方就在附近。
夜一颔首,目光扫过那对男女骤然紧绷的侧脸。男人的手已经摸向腰间,那里隐约露出一截金属光泽,像是折叠刀的轮廓。女人则往门口退了半步,手指搭在门把手上,显然是想堵住退路。
“怎么,不想让我们走?”夜一故作惊讶地挑眉,脚下却悄悄调整了姿势,呈格斗式的预备姿态。步美和光彦、元太被他护在身后,三人虽紧张得手心冒汗,却默契地没出声——刚才夜一撞向男人时那一眼,已经让他们明白厨房藏着正南的妈妈。
“走?”男人狞笑一声,终于不再掩饰眼底的狠戾,“既然看到了不该看的,就别想完整离开。”他猛地抽出折叠刀,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把你们刚才摸到的东西交出来,或许能少受点罪。”
女人也反手锁了门,从茶几底下摸出一根铁棍,脸上的假笑彻底撕裂:“别装傻,我们知道你们发现了手机。正南那小鬼藏的东西,是不是也告诉你们了?”
灰原心头一凛——他们果然是为了“东西”而来。正南父亲藏的东西……难道和正南反复出的“牡丹”“樱花”牌有关?牡丹象征富贵,樱花常与“樱纹”关联,会不会是某种带有花纹的信物?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夜一语气平淡,脚下却突然发力,身体如猎豹般窜出。他没直接攻向持刀的男人,反而侧身避开女人挥来的铁棍,手肘顺势撞向她的肋下。女人痛呼一声,铁棍脱手落地。这一下又快又准,正是基础格斗术里卸力制敌的招式。
男人见状挥刀刺来,夜一拽着女人往旁边一挡,男人的刀险些刺中同伙,慌忙收势的瞬间,夜一已经绕到他身后,左手扣住他持刀的手腕,右手肘猛击他的后颈。只听“咔”的一声闷响,男人的刀“哐当”落地,人也瘫软下去。
从男人拔刀到两人倒地,前后不过二十五秒。步美捂住嘴才没惊呼出声,光彦和元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平时总爱耍帅的夜一,身手竟然这么利落。
夜一踢开地上的刀,弯腰捡起铁棍抵在女人颈间:“说,正南妈妈在哪?”
女人吓得浑身发抖,眼神瞟向厨房布帘:“在……在里面……被绑着……”
夜一示意灰原去开门,自己则盯着女人以防反扑。灰原快步走到厨房,掀开布帘——正南的妈妈果然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看到他们时眼里涌出泪水。灰原连忙解开绳索,取下布条。
“谢谢……谢谢你们……”正南妈妈声音嘶哑,“他们是冲着我先生藏的那块古玉来的,说是传家的,上面有牡丹花纹……”
灰原心头豁然开朗,原来正南反复出“牡丹”牌,是在暗示古玉。而“樱花”牌和“月”牌结合,“十五号生日”其实是指古玉藏在带樱纹的月形匣子里!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熟悉的声音:“里面的人听着,警察已经包围这里了!”
是高木警官!
夜一笑了笑,扬声应道:“高木警官,犯人已经制服了,快来救人!”
门被打开,高木带着几名警员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柯南——他烧刚退,脸色还有点白,却坚持要来。看到屋里的情景,高木松了口气,连忙指挥警员给犯人戴上手铐,又安排人送正南妈妈去医院检查。
正南扑进妈妈怀里哭了起来,妈妈抚摸着他的头,眼眶通红:“好孩子,妈妈没事,多亏了你机灵。”
柯南走到灰原身边,看到她手里的手机,了然道:“监听器?”
灰原点头,将手机递给高木:“里面应该有他们同伙的通话记录。”
高木接过手机,脸色凝重:“看来这不是简单的绑架,背后还有团伙。”
回去的路上,步美好奇地问夜一:“你刚才的格斗术好厉害,什么时候学的?”
夜一耸耸肩:“爸爸教的,说关键时刻能保护自己。”他看向灰原,“你怎么知道古玉在月形匣子里?”
“正南出‘月’牌时盯着挂钟,而樱花常刻在匣子上做装饰。”灰原推了推眼镜,“不过还是你反应快,刚才要是被他们堵住门就麻烦了。”
柯南在一旁听着,嘴角露出笑意。这几个家伙,配合倒是越来越默契了。
次日清晨,阳光正好。柯南背着书包走进教室,一眼就看到夜一和灰原戴着口罩坐在座位上,而步美、光彦和元太则顶着同款黑眼圈,鼻音重得像感冒患者。
“你们三个怎么了?”柯南问道。
步美吸了吸鼻子:“不知道啊,昨晚回家就开始打喷嚏,可能是昨天在正南家着凉了。”
光彦和元太也连连点头,声音瓮声瓮气的。
夜一摘下口罩,露出一脸“早知道会这样”的表情:“让你们昨天别靠那么近,偏不听。”
灰原也取下口罩,补充道:“犯人身上带着流感病毒,我们戴了口罩才没被传染。”
这时,教室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同学们都在传阅一份报纸。头条新闻赫然写着:“古玉盗窃团伙落网,主犯系正南父亲生意伙伴,因觊觎传家宝策划绑架”。
“哇,我们昨天的事上报纸了!”步美兴奋地说,尽管声音还是哑的。
柯南拿起报纸,看到报道里提到警方根据监听器里的线索,顺藤摸瓜抓了幕后主使,还追回了那块牡丹纹古玉。报道里没提少年侦探团的名字,只说“热心市民提供关键线索”。
“虽然没提我们,但好有成就感啊!”元太拍了下手,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夜一笑了笑,看向灰原:“下次行动,记得提醒他们戴口罩。”
灰原瞥了他一眼,嘴角却微微上扬:“先管好你自己,别总想着往前冲。”
柯南看着他们斗嘴,又看了看旁边三个吸着鼻子却一脸兴奋的伙伴,心里暖洋洋的。或许这就是侦探团的意义吧——哪怕会感冒,会遇到危险,只要大家在一起,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
窗外的阳光洒进教室,落在摊开的报纸上,那块牡丹纹古玉的照片在阳光下闪着温润的光,像是在诉说着一个关于勇气与默契的故事。而少年侦探团的故事,显然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