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点头附和:“刚才在八楼,画展区的拖痕尽头有个淡淡的鼓槌印,说明他当时可能用鼓槌撬动箱子,不小心留下了痕迹。”他看向灰原,“小哀,麻烦你查一下中村悠介的演出服口袋,说不定有东西。”
灰原早已走向正在接受询问的中村悠介,趁他不注意,快速扫过他的口袋边缘——那里沾着一根细小的绿色蜡笔屑,和八楼画作上的颜料完全一致。她不动声色地退回来,对柯南和夜一点了点头。
这时,毛利小五郎被警员叫了过来,还在嘟囔着“耽误我吃牛排”。柯南看准时机,按下麻醉手表的按钮,一根麻醉针精准地扎在毛利小五郎的脖子上。他晃了晃,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
柯南迅速躲到毛利小五郎身后麻醉了毛利小五郎后用变音蝴蝶结模仿他的声音,沉声开口:“各位,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休息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毛利小五郎”身上。
“凶手就是你——鼓手中村悠介!”
中村悠介猛地抬头,脸色煞白:“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杀友纪子!”
“你当然可能,”“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冷静而有力,“你不满渡边友纪子离开乐队,怀恨在心,于是策划了这起谋杀。你在八楼画展区与她争执时,用随身携带的水果刀将其杀害,接着用鼓手专用的乐器箱将尸体装起来。”
夜一适时举起那个沾有血迹的纸箱:“这个箱子内壁的血迹与死者血型一致,把手处的金属凸起和死者脚踝的压痕完全吻合,而箱子上的鼓槌划痕,正是你搬运时留下的。”
灰原则拿出从中村口袋里找到的蜡笔屑:“这是八楼儿童画上的颜料,你搬运尸体时蹭到了画框,蜡笔屑粘在了身上。而你鼓边的绿色粉末,也是同样的颜料。”
“毛利小五郎”继续说道:“你利用演出间隙,用口香糖挡住电梯监控,将装着尸体的箱子运到地下室。为了拖延时间,你先在休息室用假手和人形模特布置了假象,再借口支开小兰,迅速把真尸体换进来。你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没注意到蜡笔印、鼓槌痕这些细节,暴露了你的行踪。”
中村悠介的肩膀剧烈颤抖起来,他看着那些证据,嘴唇哆嗦着,最终瘫软在地,喃喃道:“是她先背叛我们的……我们说好要一起走到最后的,她却要去‘极光’乐队……我不能接受……”
目暮警官挥手示意警员上前:“中村悠介,你因涉嫌故意杀人被逮捕了。”
警员将中村悠介带走时,他回头看了一眼乐队的其他成员,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西村真琴和坂本勇气别过脸,没有看他。
休息室里的气氛有些沉重,小兰走到柯南身边,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柯南,你好像一点都不害怕呢,刚才还一直在观察线索。”
柯南抬头,露出天真的笑容:“因为有毛利叔叔在呀,我只是觉得好玩跟着看看而已。”他心里清楚,刚才夜一和灰原的配合完美地转移了小兰的注意力,让她没再多想自己的异常。
夜一拍了拍柯南的肩膀,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合作愉快。”柯南回以一个默契的眼神,阳光透过地下室的小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仿佛为这场解谜画上了一个安静的句号。
四、暮色中的归途与事务所的烟火气
警车的红蓝灯光渐渐消失在百货公司的转角时,暮色已像融化的墨汁般晕染了半边天。目暮警官拍着毛利小五郎的肩膀说了句“辛苦你了,毛利老弟”,后者还维持着被麻醉后的昏沉,被柯南偷偷用手肘捅了一下才含糊地应着。
“我们先回去吧。”小兰扶着摇摇晃晃的父亲,对夜一和灰原说,“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帮忙,恐怕还没那么快弄清真相。”
夜一摆摆手,把背包甩到肩上:“小事一桩,反正也没耽误吃草莓蛋糕。”他说着,眼睛往灰原那边瞟了瞟,见她没反驳,嘴角悄悄翘了起来。
灰原正低头用纸巾擦着指尖沾到的蜡笔屑,闻言淡淡道:“只是不想让无关的人被冤枉而已。”话音刚落,就被夜一塞了颗草莓——是他从餐厅打包的,还带着保鲜盒的凉意。
柯南看着这一幕,偷偷掏出手机给阿笠博士发了条消息:“案件解决,灰原安全,勿念。”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夜一突然凑过来,用胳膊肘撞了撞他:“想什么呢?走了。”
五人结伴往地铁站走,晚风卷着街边小吃的香气扑过来,混着便利店的关东煮味和花店的玫瑰香,把刚才地下室的阴冷气息冲得一干二净。毛利小五郎被晚风一吹清醒了些,开始唾沫横飞地吹嘘自己“如何在三秒内锁定凶手”,小兰无奈地笑着听,时不时帮他理理歪掉的领带。
路过一家挂着“cloud Ne”招牌的酒店时,夜一突然停下脚步:“你们等我五分钟。”没等众人反应,他已经像只灵活的小豹子冲进了旋转门。酒店门口的侍者看到他,立刻恭敬地弯腰问好,显然是熟客。
柯南挑眉:“这家伙什么时候入股酒店了?”
灰原瞥了他一眼:“上周工藤先生来接他时说的,说是用比赛赢的奖金投了点钱,占了个小股份。”她顿了顿,补充道,“据说是看中了顶楼的星空酒吧。”
五分钟后,夜一拎着两个精致的纸袋跑出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搞定!”纸袋上印着酒店的金色logo,隐约能看到里面装着两瓶包装考究的酒。
“你拿这个做什么?”小兰惊讶地看着他。
“给毛利叔叔和你们带的。”夜一把其中一个袋子递给柯南,“这个轻点,你帮我拿着。”他自己拎着另一个,里面的瓶子明显更沉些,“庆祝案件解决嘛,总得有点仪式感。”
毛利小五郎的眼睛瞬间亮了,刚才的疲惫一扫而空:“还是夜一懂我!快让我看看是什么好酒!”说着就要去抢袋子,被小兰一把按住:“爸爸,回家再看啦!”
地铁上恰好有空座,五人挨在一起坐下。夜一靠窗,手指无意识地敲着玻璃,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灯;灰原坐在中间,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发梢随着车身的晃动轻轻扫过肩膀;柯南坐在最里侧,假装玩游戏,余光却总落在灰原的睡颜上——她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像停着只安静的蝶。
到站时,夜一轻轻碰了碰灰原的胳膊:“醒了,下车了。”灰原睁开眼,眼神还有点朦胧,点了点头没说话,却很自然地跟上了他的脚步。
从地铁站到毛利侦探事务所要穿过一条种满樱花树的小巷,虽然不是花季,光秃秃的枝桠在路灯下却有种别样的剪影美。夜一拎着酒走在最前面,脚步轻快得像在跳格子;小兰扶着父亲跟在后面,偶尔回应几句毛利小五郎关于“刚才推理哪个部分最帅”的提问;柯南和灰原走在最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只有晚风知道他们偶尔不经意碰到的指尖。
“到了!”夜一推开事务所楼下的门,率先冲了进去,“我去厨房帮忙!”说着就往楼梯跑,背包上的铃铛叮当作响。
小兰无奈地笑了:“这孩子,比柯南还急。”她转向灰原,“小哀,你先上去休息吧,我很快就来。”
灰原摇摇头:“我去客厅待着就好。”
毛利小五郎已经迫不及待地往楼上冲,嘴里嚷嚷着“快让我看看夜一带了什么好酒”,柯南赶紧跟上,生怕他摔着——虽然这位大叔的运气总是好得离谱。
二楼的客厅还是老样子,沙发上铺着洗得发白的布套,茶几上堆着没看完的杂志和空啤酒罐,墙上贴满了毛利小五郎的“光辉战绩”剪报,角落里的绿植蔫蔫的,一看就是很久没浇水了。
“喂,柯南,帮我把那袋子拿来!”毛利小五郎坐在沙发上,拍着大腿喊道。
柯南把较轻的那个纸袋递过去,里面装着一瓶包装精致的果酒,瓶身上画着草莓和蓝莓的图案,看起来就甜甜的。另一个袋子里的酒则沉稳许多,深绿色的瓶身,标签上写着“十年陈酿 波尔多葡萄酒”,瓶口还系着红色的缎带。
“嚯!这酒看着就不便宜!”毛利小五郎眼睛瞪得溜圆,一把夺过葡萄酒,对着灯光仔细端详,“夜一这小子,出手还挺大方!”
灰原坐在单人沙发上,目光落在窗外,手里无意识地转着刚才夜一塞给她的草莓蒂。柯南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喝点水吧。”
她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温热的玻璃,轻声道:“谢谢。”
厨房里很快传来了切菜声和水流声,夹杂着夜一和小兰的对话。
“小兰姐姐,你把胡萝卜切丁就好,我来处理肉。”
“夜一,你刀拿反了啦!”
“哎呀,没事,这样切比较快……”
“小心点,别切到手!”
琐碎的对话像温暖的水流,慢慢填满了事务所的每个角落。毛利小五郎咂摸着葡萄酒的香气,哼起了不成调的曲子;灰原的目光从窗外收回来,落在茶几上那瓶果酒上,若有所思;柯南靠在沙发上,听着厨房里的动静,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常比任何推理都要珍贵。
大约半小时后,夜一探出头来:“开饭啦!”
客厅里的三人立刻起身往餐厅走,只见小小的餐桌上摆满了菜:热气腾腾的寿喜烧冒着氤氲的热气,金黄的炸鸡块堆得像座小山,凉拌海草翠绿爽口,还有一碗看起来就很鲜的味增汤,最中间是一盘切得整整齐齐的水果拼盘,草莓、蓝莓、葡萄摆得像朵花。
“哇,好丰盛啊!”柯南忍不住惊叹。
“大部分都是夜一弄的,”小兰解下围裙,擦了擦手,“他说要露一手。”
夜一笑得一脸得意,拿起那瓶果酒:“这个是专门给女生喝的,用草莓和蓝莓酿的,美容养颜,度数很低。”他又拿起那瓶葡萄酒,递给毛利小五郎,“这个给大叔,十年陈酿,尝尝看。”
毛利小五郎早就等不及了,接过葡萄酒就拧开瓶塞,一股醇厚的酒香立刻弥漫开来,他深吸一口气,陶醉地眯起眼睛:“好酒!好酒啊!”
夜一找来了四个杯子,先给毛利小五郎倒了半杯葡萄酒,又给小兰和灰原各倒了小半杯果酒,最后给自己倒了点果汁,举起杯子:“干杯!庆祝案件顺利解决!”
“干杯!”众人碰杯,玻璃杯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毛利小五郎抿了口葡萄酒,满足地叹了口气:“嗯!这酒果然够味!比我上次在银座喝的还好!”
小兰尝了口果酒,眼睛亮了:“这个甜甜的,很好喝呢!小哀,你也尝尝。”
灰原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果酒的甜味带着淡淡的果香在舌尖散开,一点都不冲。她放下杯子时,发现自己面前的盘子里多了几块炸鸡和一小碟海草——都是她平时爱吃的。抬眼望去,夜一正低头专心致志地对付碗里的米饭,耳朵却悄悄红了。
柯南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偷偷笑了。他夹了块炸鸡递过去:“小哀,这个好吃。”
灰原瞪了他一眼,却还是接了过去。
夜一突然开口:“大叔,你刚才在现场推理的时候,是不是忘了说那个鼓的位置?”
毛利小五郎正吃得兴起,闻言愣了一下:“嗯?鼓的位置?哦……那个啊,我当然没忘,那是故意留着让凶手放松警惕的!”
“是吗?”夜一挑眉,“可我怎么记得,是我先发现鼓被移动过的?”
“小孩子懂什么!”毛利小五郎吹胡子瞪眼,“那是我早就注意到了,故意让你说出来的!”
小兰笑着打圆场:“好啦爸爸,夜一,快吃饭吧,菜要凉了。”
夜一嘿嘿一笑,夹了块最大的炸鸡放到小兰碗里:“小兰姐姐辛苦了,多吃点。”
餐桌上的气氛越来越热络,毛利小五郎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过去的辉煌战绩”,虽然大部分都漏洞百出;小兰时不时给大家添酒夹菜,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夜一则偶尔插几句嘴,总能精准地戳中毛利小五郎的“痛处”,引来一阵欢笑;灰原话不多,却吃得很认真,嘴角偶尔会因为吃到喜欢的菜而微微上扬;柯南则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大口扒着饭,偶尔和夜一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吃到一半,夜一突然想起什么,跑到厨房拿来一个小小的保鲜盒,打开来里面是几块海苔饼干——正是下午在餐厅分给灰原的那种。“这个给你,”他把盒子放在灰原面前,“刚才在餐厅没吃完的。”
灰原看了他一眼,低声说了句“谢谢”,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熟悉的咸香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毛利小五郎喝得有点多了,开始对着葡萄酒瓶发表“品酒感言”:“想当年,我在法国留学的时候,这种酒都是用来配鹅肝的……”
“爸爸,你什么时候去法国留过学啊?”小兰无奈地问。
“呃……梦里去的不行吗?”毛利小五郎梗着脖子反驳,引来一阵哄笑。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路灯的光晕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餐桌上的菜渐渐少了,酒瓶里的酒也见了底,只有果盘里的水果还鲜艳欲滴。
“我去洗碗。”小兰站起身收拾碗筷。
“我帮你!”夜一立刻跟上,像只小尾巴。
厨房里很快又传来了水声和碗碟碰撞的声音,偶尔夹杂着两句对话。
“夜一,你把盘子擦干净点。”
“知道啦,小兰姐姐你看,这个盘子亮得能照出人影!”
“贫嘴。”
客厅里,毛利小五郎靠在沙发上打起了呼噜,睡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柯南拿了条毯子给他盖上,转头看到灰原正看着窗外,月光落在她脸上,侧脸的轮廓柔和得不像平时的她。
“在想什么?”柯南走过去问。
她转过头,眼里映着星光:“在想,其实这样也不错。”
柯南没说话,心里却懂了。是啊,没有案件,没有阴谋,没有黑衣组织,只有朋友、美食和温暖的灯光,这样的时刻,确实很不错。
不一会儿,夜一和小兰收拾完厨房出来了,手里端着水果盘。“吃点水果吧。”小兰把盘子放在茶几上。
夜一拿起一颗草莓递到灰原面前:“吃这个,最甜。”
灰原没有拒绝,接过来放进嘴里。
柯南看着他们,突然觉得,也许真相和推理并不是生活的全部,这些藏在烟火气里的温暖,才是支撑着大家走过那些黑暗时刻的光。
夜渐渐深了,窗外的星星越来越亮,事务所里的灯光却依旧温暖。毛利小五郎的呼噜声、小兰翻杂志的沙沙声、夜一和柯南偶尔的低语、灰原安静的呼吸声,交织成一首平凡却动人的夜曲,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温柔地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