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小说网 > 科幻次元 > 穿越到了名侦探柯南世界 > 第371章 红鬼村的祭典之火

第371章 红鬼村的祭典之火(2 / 2)

夜一的短信发来:【阿部丰的弟弟说,根岸的女儿明天会来警局认领遗物,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柯南回复:【好,带上那盆仙人掌吧,说不定她会喜欢。】

窗外的月光落在手机屏幕上,照亮了“发送”两个字。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就像红鬼村的火祭,每年都会举办,生活也总要继续,只是那些藏在火焰里的秘密,终究会被阳光晒干,露出最真实的模样。

警局的事告一段落时,天色已近黄昏。夕阳把云朵染成橘粉色,像块被打翻的草莓蛋糕,沿着街道铺开一路暖融融的光。

“一起回去吧?”小兰看了眼腕表,“我买了新鲜的食材,晚上做寿喜烧。”她的目光落在夜一身上,带着点自然的熟稔——大概是这几天相处下来,早已把他当成需要照顾的弟弟。

夜一刚要应声,就被柯南拽了拽衣角。少年朝他使了个眼色,嘴角偷偷往灰原那边瞥了瞥。灰原正站在警局门口的台阶上,望着远处的车流发呆,书包上的仙人掌挂件在风里轻轻晃,像个没人管的小孩。

“灰原,”夜一走过去,声音放得很轻,“小兰姐姐说要做寿喜烧,一起去吗?”

灰原转过头,镜片后的眼睛闪了闪,没立刻回答。倒是柯南从后面跑过来,拍了拍她的胳膊:“去吧去吧,毛利叔叔珍藏的牛肉,再不吃就要被他自己偷偷烤了。”

小五郎在旁边一听,立刻嚷嚷起来:“谁说我要偷偷烤了?那是留着招待客人的!”话虽如此,脚步却很诚实地往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方向迈,“快点快点,晚了就赶不上假面超人重播了。”

毛利侦探事务所的客厅一如既往地乱。啤酒罐在茶几上堆成小山,报纸散得满地都是,角落里还扔着小五郎没来得及收拾的相机和跟踪记录,活像个被台风席卷过的垃圾场。

“爸爸!说了多少次不要把啤酒罐堆在这里!”小兰叉着腰叹气,转头看向柯南和灰原,“麻烦你们俩收拾一下客厅啦,我去厨房帮忙。”

柯南刚拿起一个啤酒罐,就被灰原塞了块抹布:“你擦桌子,我扫地。”她的动作干脆利落,很快就把散落在地上的报纸归拢到一起,连角落的灰尘都没放过。

柯南看着她弯腰扫地的样子,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的场景。那时的灰原总是冷着脸,像株浑身带刺的仙人掌,可现在她的手指捏着扫帚柄,指节微微发白,竟有种说不出的认真。

柯南拿着抹布的手顿了顿,目光落在灰原微颤的肩背上。她扫地的动作很快,扫帚划过地板发出“沙沙”声,像是在跟空气较劲。阳光从窗外斜斜照进来,给她的发梢镀上一层浅金,连带着那些散落的灰尘都成了跳跃的光点,倒不显得脏乱了。

“灰原,”柯南忍不住开口,“你好像对这种打扫活儿很熟练啊。”

灰原头也没抬,扫帚在她手里转了个圈,精准地把桌腿后的灰尘扫出来:“以前在组织里,没人会替你收拾烂摊子。”话音刚落,她像是意识到说多了,猛地闭了嘴,耳根泛起一层薄红,低头继续扫地,只是动作慢了些。

柯南没再追问。他知道灰原的过去像被浓雾笼罩的沼泽,每一步试探都可能踩空。他转而擦起茶几,上面的啤酒渍黏糊糊的,得用热水才能化开。小五郎的相机随意扔在角落,镜头盖没盖,镜片上沾着指纹,像只被遗弃的独眼怪兽。

“咔嚓”一声,是小兰从厨房探出头:“柯南,灰原,寿喜烧的酱汁要好了,你们要不要来尝尝咸淡?”

灰原的扫帚顿在原地,柯南已经蹦了过去:“我来我来!”他踮着脚凑到锅边,鼻尖立刻裹满了甜香,酱油混着味淋的气息钻进喉咙,馋得他直咂嘴,“嗯!刚刚好!”

小兰笑着拍了下他的脑袋:“小馋猫。”转头看到灰原还站在客厅中央,手里捏着扫帚柄,眼神有些发怔,便扬声喊,“灰原也来试试嘛,不合口味我们再调。”

灰原犹豫了一下,慢慢走过来。柯南识趣地让开位置,她伸出手指沾了点酱汁,舌尖轻轻一舔——甜味在舌尖炸开,带着点清酒的微辣,像极了小时候在宫野家,姐姐宫野明美偷偷给她做的味道。

“怎么样?”小兰期待地看着她。

灰原点点头,声音很轻:“挺好的。”眼眶却有点发热,赶紧转身回客厅,假装继续扫地,肩膀却微微耸动着。柯南看在眼里,悄悄跟过去,把一块水果糖塞到她手里:“吃这个,比酱汁甜。”

是柠檬味的,酸得她眯起眼睛,眼泪却趁机落了下来,砸在地板上,很快被扫帚扫进了灰堆里。

客厅渐渐收拾出模样,小五郎不知从哪儿翻出珍藏的清酒,正对着酒瓶傻笑。夜一靠在窗边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似乎在跟什么人确认根岸女儿的行程。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衬得那句“我知道了,明天上午十点见”格外清晰。

“她叫根岸芽衣,”夜一挂了电话,走到客厅中央,“今年高三,在寄宿学校住,今天才接到通知。”

柯南擦桌子的手停了停:“她知道……是谁杀了她爸爸吗?”

“警方还没说,”夜一靠在墙上,指尖转着手机,“但她要求见我们,说有东西要给我们看。”

灰原突然开口:“是日记之类的吧。”她低头扫着最后一点灰尘,“很多人会把秘密藏在日记里。”

没人反驳。寿喜烧的香气从厨房漫出来,裹着窗外的暮色,把客厅泡得软软的。小五郎已经打开了清酒,咕嘟咕嘟倒了半杯,小兰在旁边念叨“少喝点”,他却拍着胸脯:“我可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这点酒算什么!”

柯南看着眼前的热闹,突然觉得很安心。就像寿喜烧里慢慢煮软的牛肉,再硬的棱角,也会被酱汁泡得温润起来。

第二天上午,警局门口的风有点凉。根岸芽衣穿着校服,裙子洗得发白,书包带子一边长一边短,手里紧紧攥着个牛皮本子,指节泛白。

“就是你们吗?”她的声音很哑,像是哭过很久,眼睛红肿得像桃子,“警察说,是你们抓到了阿部叔叔。”

“我们只是提供了些线索。”夜一的声音很温和,“你要给我们看的东西是……”

芽衣把本子递过来,封面上写着“根岸家的日常”,字迹圆圆的,像小孩子写的。翻开第一页,是根岸正树的笔迹:“芽衣今天掉了第一颗牙,把牙齿埋在樱花树下,希望她以后笑起来像樱花一样甜。”

日期是十二年前。

本子里夹着很多照片,芽衣穿着幼稚园的制服,根岸正树蹲在她旁边,笑得一脸傻气。还有张全家福,根岸太太抱着襁褓里的芽衣,根岸正树举着相机自拍,照片歪歪扭扭的,却满是暖意。

“爸爸说,等我考上大学,就把公司重新做起来,”芽衣的声音抖得厉害,“他说阿部叔叔是他最好的朋友,绝不会骗他……”

日记里记着很多细节:阿部丰来家里吃饭,根岸正树喝醉了,搂着他的肩膀说“咱们兄弟俩,一定要让公司活过来”;阿部丰借钱给根岸正树,根岸正树在日记里写“阿部是我的再生父母”;直到三个月前,日记里出现一句“阿部最近很奇怪,总是问我保险单放在哪里”。

“我以为是我想多了,”芽衣抹着眼泪,“直到警察告诉我,爸爸的保险受益人是阿部叔叔……”

柯南突然想起阿部丰公司的债务清单,三亿日元,刚好是保险金的大半。那些所谓的“兄弟情深”,原来早被债务蛀空,只剩下精心算计的杀意。

夜一轻轻合上日记:“谢谢你,芽衣。这些会成为重要的证据。”

芽衣点点头,从书包里掏出个小小的樱花挂件:“这是爸爸给我做的,他说樱花会带来好运。你们帮了我,这个送给你们。”

挂件是用樱花木刻的,小小的一朵,还带着淡淡的木香。柯南接过来,递给灰原:“你拿着吧,挺好看的。”

灰原捏着樱花挂件,指尖传来木头的温润。阳光透过警局的玻璃窗照进来,在挂件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极了小时候姐姐给她买的樱花糖。

离开警局时,风停了。夜一看着远处的樱花树,突然说:“下周就是樱花季了。”

柯南笑了:“到时候一起去看吧。”

灰原没说话,只是把樱花挂件别在了书包上,走路时轻轻晃着,像只振翅的蝴蝶。她知道,有些伤口不会消失,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人,有樱花,有寿喜烧的甜香,就一定能慢慢长好,像樱花树一样,在春天里重新开花。

毛利侦探事务所的寿喜烧还在锅里咕嘟着,小五郎的鼾声从沙发上传来,小兰在哼着歌洗碗。柯南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所谓的正义,不只是抓住凶手,更是让活着的人,能在温暖里继续走下去。

就像锅里的牛肉,再硬的纤维,也会被时间和酱汁,炖得柔软入味。

寿喜烧的酱汁在锅里轻轻翻涌,把牛肉裹得油亮。小兰用长筷子夹起一片,在生鸡蛋液里一滚,递到柯南嘴边:“快尝尝,刚熟的最嫩。”

柯南张嘴接住,蛋液的滑嫩混着牛肉的香,在舌尖化开时,他忽然想起根岸日记里的话——“芽衣妈妈做寿喜烧时,总说要等汤汁咕嘟到冒泡,牛肉才能浸足甜味”。原来好的味道真的需要等,就像那些藏在时光里的温暖,总要经过些波折,才能显出分量。

灰原坐在对面,手里的筷子没动,只是看着锅里翻滚的蔬菜。樱花挂件从书包上垂下来,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柯南夹了块豆腐放在她碗里:“这个煮透了好吃。”她低头戳了戳豆腐,热气模糊了镜片,也模糊了眼底的情绪。

“说起来,”小兰往锅里添着茼蒿,“芽衣今天下午就要回学校了吧?她说想报考东京的大学,以后想当律师呢。”

“挺好的。”夜一刚喝了口清酒,眼角带着点笑意,“根岸先生要是知道,肯定很骄傲。”

小五郎早就吃得满脸通红,此刻正举着酒杯跟空气碰杯:“那是!也不看是谁的案子……嗝……被我毛利小五郎碰上了!”

柯南笑着抢过他的酒杯:“叔叔喝多了。”转头却见灰原正把自己碗里的牛肉夹给小五郎,动作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小五郎迷迷糊糊地接过来,嘟囔着“还是灰原懂事”,惹得小兰直笑。

暮色漫进窗户时,锅里的汤汁已经收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浓稠的甜香。灰原忽然站起身,往厨房走:“我去泡壶茶。”

柯南跟着站起来:“我帮你。”

厨房的水龙头流着水,灰原在洗茶杯,手指被热水烫得缩了缩。柯南赶紧拧小水流:“慢点。”他接过茶杯,指尖碰到她的手,冰凉的,像还没从过去的雾里走出来。

“刚才芽衣说,”灰原的声音很轻,混着水流声,“她爸爸总在日记里写,希望她永远不用知道世界的复杂。”

柯南想起那本日记最后几页的潦草字迹,根岸正树大概早就察觉到了阿部丰的异常,却还是在日记里画了个笑脸:“芽衣的樱花书签做好了,明天给她送去。”原来大人的世界里,连恐惧都会藏在温柔的伪装下。

“但她还是知道了。”柯南把洗好的茶杯放在托盘上,“不过她没被打垮,不是吗?”

灰原抬头看他,窗外的樱花树影落在她脸上,忽明忽暗。她忽然笑了下,很淡,却像冰雪融了一角:“你倒是比谁都懂。”

“那是当然,”柯南扬起下巴,忽然压低声音,“毕竟我可是……”话没说完,就被小兰的喊声打断:“柯南!灰原!茶好了吗?”

“来了!”柯南应着,跟灰原一起端着茶盘出去。小五郎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个空酒杯。小兰正把剩下的寿喜烧装进保温盒:“明天给芽衣带去,她在学校肯定吃不到这么热乎的。”

夜一站在窗边打电话,大概是跟警方确认后续。月光从他身后涌进来,把那句“麻烦照顾好芽衣”说得格外清晰。

柯南喝着茶,看着眼前的一切——睡着的小五郎,忙碌的小兰,讲电话的夜一,还有手里转着樱花挂件的灰原。锅里的寿喜烧还冒着热气,甜香钻进鼻子里,像个温柔的拥抱。

他忽然明白,根岸正树日记里的“希望”,阿部丰永远不懂。那些藏在烟火气里的牵挂,那些愿意等一锅酱汁熬透的耐心,才是比五亿保险金更珍贵的东西。

就像这锅寿喜烧,汤汁熬得越久,味道越厚。生活里的温暖也是这样,经过些风雨,才更能尝出甜来。

灰原大概也懂了,因为她夹起碗里的最后一块牛肉时,嘴角带着点浅浅的笑意,像被汤汁浸软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