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影山根本没失踪。”夜一擦掉手背上的甜汁,“他一直在背后指挥叶子。”
实验室里的空气瞬间变得凝重。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冰淇淋在桌上化成一滩甜甜的水,像谁不小心打翻的眼泪。
晚饭时,步美妈妈打来电话,说步美有点发烧,念叨着要找柯南。柯南放下碗筷,往步美家走。路过青叶牙科诊所时,看到门口停着辆黑色的轿车,车窗里的人影很模糊,但柯南认出了车牌号——是警视厅的便车。
他悄悄绕到诊所后面,看到高木警官正和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说话。男人的声音很低,但柯南还是听清了几个词:“影山……麻醉剂……码头……”
等他们走后,柯南溜进诊所。候诊区的沙发上落了层薄灰,茶几上的苹果块已经氧化成了褐色。他走到诊室,拉开抽屉,里面放着本日记,封面是樱花图案的,和窗帘一模一样。
日记里的字迹很娟秀,是叶子的笔迹。前面记着些诊所的琐事,后面却越来越乱:
“哥,我找到影山了,他说能帮我们报仇……”
“中本又来诊所了,他的蛀牙越来越严重,像他腐烂的心……”
“步美很可爱,像小时候的我,可是我不能让她知道真相……”
“码头的仓库,麻醉剂就藏在那里,影山说明天交易……”
柯南的心跳得飞快,他合上日记,刚想离开,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他躲进诊疗床个黑色的箱子,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一排排针管,闪着寒光。
影山拿起桌上的日记,翻了几页,嘴角露出冷笑:“愚蠢的女人,还真以为能报仇……”
他转身要走时,手机突然响了。影山接起电话,语气恭敬得像换了个人:“是,琴酒大人……东西准备好了……码头见……”
柯南的心沉了下去——琴酒!居然是他!
等影山走后,柯南立刻给夜一打了电话。夜一和灰原很快就到了,三人凑在诊疗床
“码头在哪里?”柯南问。
灰原从口袋里掏出张地图:“博士查到了,是城南的废弃码头,十年前发生过火灾,现在很少有人去。”
夜一握紧拳头:“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太危险了。”灰原看着地图,“琴酒很可能在那里设了埋伏。”
“那也不能让他们交易成功。”柯南看着窗外的夜色,“那些麻醉剂要是流出去,不知道会害多少人。”
三人商量好计划,柯南去报警,夜一和灰原先去码头侦查。临走前,夜一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塞给灰原——是枚樱花形状的书签,木头做的,边缘被磨得很光滑。
“这个……”灰原捏着书签,指尖有点抖。
“看到它就想起你。”夜一的耳尖红得像要滴血,“小心点。”
灰原把书签放进外套口袋,点了点头,转身和夜一消失在夜色里。柯南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觉得那枚书签像颗小小的种子,在心里发了芽。
城南的废弃码头,风很大,卷起地上的灰尘,像无数只灰色的蝴蝶。夜一和灰原躲在集装箱后面,看到影山正和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说话——是琴酒,他的银色长发在风中飘动,像条冰冷的蛇。
“东西带来了?”琴酒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
影山打开箱子:“都在这里,绝对纯。”
琴酒身后的伏特加拿出个探测器,扫了扫箱子,点头道:“大哥,没问题。”
就在琴酒要接过箱子时,突然响起警笛声,红蓝交替的灯光划破夜空。影山慌了神,转身想跑,却被夜一从集装箱后面跳出来绊倒,摔了个狗吃屎。
“想跑?”夜一扑上去按住他,动作比上次抓坂木庄吉时更利落。
灰原捡起掉在地上的箱子,刚想离开,就看到琴酒举起了枪。她下意识地把夜一往旁边一推,子弹擦着夜一的肩膀飞过,打在集装箱上,溅起一串火花。
“灰原!”夜一拉住她的手,往码头里面跑。琴酒和伏特加追了上来,枪声在空旷的码头回荡,像闷雷在炸响。
跑到码头尽头,前面是悬崖,出残忍的笑。
“束手就擒吧,雪莉。”琴酒的声音里带着戏谑。
工藤夜一冷笑一声:“看来琴酒你这个小喽啰不长记性啊,还敢打灰原的主意。”说完工藤夜一让灰原跟着柯南撤到警察保护区。
海风卷着咸腥味扑面而来,夜一将灰原往集装箱的阴影里推了推,自己则半步踏出掩体,脊梁挺得笔直,像株在狂风里不肯弯折的小松。琴酒的枪口还冒着烟,银色长发被风搅得乱舞,那双冰绿色的眼睛里淬着寒意,却在看到夜一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撞见这个屡次破坏组织计划的小鬼。
“又是你。”琴酒的声音比海风更冷,手指在扳机上摩挲着,“上次在杯户町让你跑了,这次可没那么好运。”
夜一嗤笑一声,校服外套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印着假面超人图案的t恤,与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格格不入,却莫名透着股少年人的锐气。“好运?琴酒先生怕是忘了,上个月在码头仓库,是谁被我一记过肩摔砸在货箱上?还有上上周,在米花町的废弃工厂,是谁被我用消防水管浇成了落汤鸡?哦对了,上周在美术馆,若不是伏特加拖着你跑,你手腕上怕是要多道伤疤吧?”
他语速极快,一桩桩一件件数得清清楚楚,每个字都像小石子,精准地砸在琴酒的怒点上。伏特加在旁边急得脸通红,想替大哥辩解,却被夜一投来的眼神噎住——那眼神里的嘲讽,比直接骂他笨还要刺耳。
琴酒的脸色果然沉得像要滴出水来,他最恨的就是被这种毛头小子挑衅,尤其是这小子还屡次坏他的事。“牙尖嘴利的小鬼。”他冷哼一声,枪口微微上扬,“今天就让你知道,嘴硬换不来命。”
“少废话。”夜一摆开架势,这是服部平藏教他的起手式,看似随意,实则将全身重心压低,既能快速闪避,又能瞬间发力,“有本事别用枪,咱们空手试试?你不是总说组织的人最讲究实力吗?难不成连个小学生都怕?”
这话彻底点燃了琴酒的怒火。他最自负的就是自己的格斗术,在组织里除了那位先生和朗姆,还没几个人能在他手下讨到好。被个小鬼这么激将,若是缩了,传出去怕是要被嘲笑一辈子。他猛地将枪扔给伏特加,活动了下手腕,指节捏得咯咯作响:“既然你想死得痛快点,我成全你。”
话音未落,琴酒已如猎豹般扑了过来。他的动作带着常年浸淫黑暗的狠劲,手肘直取夜一的咽喉,若是被击中,不死也得重伤。夜一却早有准备,服部平藏早就跟他分析过琴酒的格斗习惯——看似凶猛,实则招式里藏着旧伤带来的破绽,尤其是左肩,当年被赤井秀一击伤后,转动幅度始终受限。
夜一不闪不避,反而迎着琴酒的攻势向前半步,左手精准地扣住他的肘关节,右手猛地按住他的左肩旧伤处。琴酒果然闷哼一声,动作迟滞了半秒。就是这半秒的空档,夜一腰部发力,借着琴酒前冲的惯性,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他狠狠掼在地上!
“砰”的一声闷响,水泥地上的碎石都被震得跳起来。琴酒摔得眼前发黑,喉咙里涌上腥甜,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小鬼居然能精准地找到他的弱点。伏特加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枪差点掉在地上。
“这招叫‘借力打力’,服部叔叔教的。”夜一站在琴酒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的嘲讽更浓了,“看来组织的‘王牌’也不过如此,连旧伤都藏不住。”
琴酒挣扎着爬起来,左肩的剧痛让他几乎抬不起胳膊,眼里的杀意却更盛。他不再留手,招式愈发狠辣,膝盖撞向夜一的小腹,手肘砸向他的后颈,每一下都冲着废掉对方的目的去。但夜一的身法却灵活得像条鱼,在琴酒的攻势里辗转腾挪,时而像猫一样矮身闪避,时而像豹一样突然反击,专挑琴酒左肩和右腿的旧伤下手——那些都是灰原根据组织资料分析出来的破绽,此刻被夜一利用得淋漓尽致。
几个回合下来,琴酒身上已经添了好几处伤,嘴角溢出血丝,呼吸也变得粗重。他看着眼前这个身形单薄的少年,突然觉得一阵寒意——这小子的格斗术看似朴实,却招招克制他的弱点,显然是做足了准备。
“够了!”琴酒突然后退半步,眼神阴鸷地扫向夜一身后,“看来今天是讨不到好了。”
夜一猛地回头,才发现灰原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集装箱另一侧,手里拿着块石头,正警惕地盯着伏特加。原来刚才的缠斗中,灰原悄悄移动了位置,既避开了正面冲突,又能随时支援他,还顺带牵制住了伏特加。
“撤。”琴酒低喝一声,没等伏特加反应过来,就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枪,同时从怀里掏出烟雾弹扔在地上。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带着刺鼻的气味。
夜一怕灰原吸入烟雾,赶紧转身将她护在身后。等烟雾散去,码头早已没了琴酒和伏特加的踪影,只留下地上几道凌乱的拖痕,和琴酒不小心掉落的一副黑色手套。
“他们跑了。”灰原的声音有点发颤,不是害怕,而是刚才那番对峙太过紧张。她看着夜一胳膊上被划伤的口子,血正顺着校服袖子往下流,眉头瞬间皱紧,“你受伤了。”
“小伤。”夜一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刚才只顾着制住琴酒,没注意被碎石蹭破了皮。他低头看到灰原攥紧的拳头,指节都泛白了,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献宝似的递过去,“差点忘了这个。”
那是枚用樱花木雕刻的书签,上面刻着只小小的狐狸,尾巴卷成心形,边缘被磨得光滑圆润,显然是精心打磨过的。“之前在手工课上做的,”夜一的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声音也低了下去,“觉得……跟你有点像,就想着送给你。”
灰原愣住了,看着那枚书签,狐狸的眼睛被刻得格外灵动,像极了她偶尔露出的狡黠。她接过书签,指尖触到木头的温热,还有夜一残留的体温,刚才因紧张而加速的心跳,似乎更快了些。
“刻得很丑。”她小声说,却把书签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外套内侧的口袋,紧贴着心口的位置。
夜一嘿嘿笑起来,也不辩解,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海风穿过集装箱的缝隙,带着远处警笛的声音,还有少年人没说出口的心意,轻轻拂过码头的每一个角落。
远处的灯光次第亮起,像撒在海上的星星。灰原看着夜一胳膊上的伤口,突然踮起脚尖,轻轻吹了吹。夜一的身子瞬间僵住,脸颊“腾”地红了,连呼吸都忘了。
“走吧,该回去了。”灰原转身往码头外走,声音轻得像海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再晚,博士该担心了。”
夜一赶紧跟上,脚步有点踉跄,心里却像揣了颗糖,甜得快要化开。他看着灰原的背影,突然觉得,那些藏在黑暗里的阴谋诡计,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毕竟,只要身边有想守护的人,再难的关,也能闯过去。
就像假面超人永远不会缺席,少年人的勇气和温柔,也永远都在。
夜色像浸透了墨汁的棉絮,沉沉压在毛利侦探事务所的屋顶上。楼道里的旧灯忽明忽暗,映着三个人影拖沓的脚步——柯南背着半梦半醒的灰原,夜一拎着从码头带回来的零碎物件,刚踏上三楼,就撞见毛利小五郎趿着拖鞋开门,嘴里还叼着啃了一半的鳗鱼饭。
“你们几个小鬼头,深更半夜瞎跑什么?”毛利小五郎眯着醉眼扫过他们,视线在夜一胳膊的绷带和灰原泛红的眼角顿了顿,打了个酒嗝,“又是跟什么案子扯上关系了?”
“没什么,遇到点小麻烦,已经解决了。”柯南推着眼镜打哈哈,把灰原往里屋扶,“我们借住一晚,麻烦毛利叔叔了。”
“哼,每次来都没好事。”毛利小五郎嘟囔着让开身子,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灰原身上——这小姑娘平时总绷着张脸,此刻靠在柯南肩上,睫毛上还挂着点未干的水汽,倒显出几分孩子气的脆弱。
里屋的沙发早就被博士提前收拾出来,铺着干净的毯子。柯南刚把灰原安置好,夜一就凑过来,手里捏着瓶碘伏,眉头皱得像团拧在一起的线:“我看看你的伤。”
灰原往毯子深处缩了缩,避开他的手:“不用,你先处理自己的。”她的目光落在夜一胳膊上渗血的绷带,声音还有点发哑,“刚才在码头怎么不说?”
“说了不是小伤吗。”夜一满不在乎地扯开绷带,伤口被碎石划得又深又长,此刻在灯光下看得格外清楚。他倒了点碘伏往伤口上倒,疼得“嘶”了一声,眼角都沁出了泪。
“笨死了。”灰原从沙发上坐起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碘伏,动作算不上温柔,却格外仔细。棉签蘸了药水,轻轻按在伤口边缘,一点点往中间擦,“不知道疼就逞能,刚才在码头要是被琴酒再多划一刀,现在该躺急救室了。”
“那不是有你在吗。”夜一的声音闷闷的,看着她低垂的眼睫,心里那点疼好像突然就淡了,“你刚才拿石头砸伏特加的样子,比假面超人还帅。”
灰原的手顿了顿,耳尖悄悄泛起红,却故意板着脸:“少胡说,我只是不想被你连累。”话虽如此,缠绷带的动作却放缓了些,在末端打了个小巧的蝴蝶结。
“哟,这是在说什么悄悄话呢?”柯南端着三杯热牛奶走进来,脸上挂着揶揄的笑,“我刚才在门口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某人说灰原比假面超人还帅?”
夜一的脸“腾”地红了,伸手想去捂柯南的嘴,却被他灵活躲开。灰原倒是镇定,接过牛奶抿了一口,淡淡道:“江户川同学要是闲得慌,不如想想明天怎么跟目暮警官解释码头的事。”
“这有什么难的。”柯南晃了晃手里的录音笔,“刚才琴酒和伏特加的对话我都录下来了,虽然没提组织的核心信息,但足够让警方加强码头的巡逻。”他挨着夜一坐下,胳膊肘往他肩上一撞,“不过话说回来,夜一,你什么时候偷偷练的格斗术?上次在杯户町见你跟人动手,还以为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提到这个,夜一的眼睛亮了亮:“是服部叔叔教的!他说对付坏人不能只靠小聪明,得有点真本事。上个月他来东京,还带我们去道场练了几天,你忘啦?”
“原来是这样。”柯南摸着下巴点头,忽然话锋一转,冲夜一挤了挤眼睛,“那你给灰原刻书签的时候,也是服部叔叔教的?”
夜一嘴里的牛奶差点喷出来,呛得咳嗽了半天,脸涨得通红:“你、你怎么知道?”
“猜的呗。”柯南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上次手工课,我看见你把刻坏的木头渣子藏在抽屉里,上面还留着狐狸尾巴的印子,除了送给灰原,还能给谁?”
灰原握着牛奶杯的手指紧了紧,杯壁的温热透过掌心传到心里。她没回头,却能感觉到夜一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像晒过太阳的棉花,暖乎乎的。
“小孩子家家别总盯着别人的事。”她低声说了句,声音却没什么力度,“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
“哎哎,别转移话题啊。”柯南不肯罢休,凑到夜一耳边压低声音,“说真的,你是不是对灰原……”
“闭嘴!”夜一抬手捂住他的嘴,脸红得能滴出血来。余光瞥见灰原已经躺下,背对着他们,肩膀却微微耸动着,像是在笑,他的心跳突然乱了节拍,赶紧松开柯南,往旁边挪了挪,“睡、睡觉!”
柯南憋着笑躺回自己的地铺,屋里很快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车声。夜一瞪着天花板,脑子里却反复回放着码头的画面——灰原举着石头的样子,她接过书签时泛红的眼角,还有刚才低头给自己缠绷带的专注……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小鹿,怎么也静不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悄悄侧过身,看到灰原还没睡着,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她脸上,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他犹豫了一下,轻轻开口:“那个……书签要是不喜欢,我再刻一个?”
灰原的肩膀顿了顿,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说:“不用了。”停顿片刻,又补充了一句,“不难看。”
夜一的嘴角瞬间咧到耳根,赶紧闭上眼睛装睡,生怕自己笑出声来。旁边的柯南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笨蛋”,却带着笑意。
夜色渐深,屋里的呼吸声渐渐均匀。柯南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踢了自己一脚,睁眼一看,夜一正往他这边挪,压低声音说:“喂,借我点地方,我睡不着。”
“自己往那边去。”柯南推了他一把,却故意往旁边让了让,“是不是紧张明天见目暮警官?”
“才不是。”夜一梗着脖子,过了会儿又小声说,“我在想……琴酒会不会再来找我们麻烦。”
柯南沉默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有我在。再说,你现在这么能打,就算他来,也讨不到好。”他顿了顿,声音放轻了些,“而且,灰原不是说过吗?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总得学着面对。”
夜一点点头,看向沙发上的身影,心里忽然踏实了许多。是啊,不管未来有多少麻烦,只要身边有这些人,好像什么都不用怕。
第二天一早,毛利兰端着早餐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柯南和夜一挤在地铺上睡得正香,灰原靠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个抱枕,脸上难得带着点柔和的笑意,阳光落在她发梢,像镀了层金边。
“真是的,昨晚肯定又熬夜了。”毛利兰放轻脚步,悄悄把早餐放在桌上,心里却觉得这样的画面格外温暖——就像散落的星星终于凑成了银河,哪怕带着各自的棱角,也能彼此照亮。
等三个小家伙醒过来,毛利小五郎已经被目暮警官一个电话叫去了警局,说是码头那边发现了可疑痕迹。柯南三人对视一眼,赶紧扒了几口饭跟过去。
警局里,目暮警官正对着琴酒掉落的黑色手套发愁:“这手套上除了灰尘,什么指纹都没有,看来对方是个老手。”
“目暮警官,你看这个。”柯南把录音笔递过去,按下了播放键。琴酒阴冷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虽然没提关键信息,但“交易”“码头”“货箱”几个词足够让警方警惕。
“这录音……”目暮警官眼睛一亮,“柯南,你在哪儿录到的?”
“昨晚路过码头的时候碰巧听到的,”柯南装出天真的样子,“我还看到两个人影跑了,好像就是戴这种黑手套的。”
夜一赶紧补充:“其中一个人银色头发,看起来凶巴巴的,另一个胖胖的,反应有点慢。”
目暮警官立刻安排人手调取码头的监控,又加派了巡逻警力。处理完这些,他看着三个孩子,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们啊,以后别总往危险的地方凑,知道吗?”
“知道啦,目暮警官!”三个声音异口同声,眼里却都藏着点不属于孩童的坚定。
离开警局时,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灰原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那枚樱花木书签,递到夜一面前:“这个……刻的时候手被扎到了吧?”
夜一愣了一下,才发现书签边缘有个小小的血点,应该是上次刻坏时不小心被木刺扎到的。他挠了挠头:“你怎么知道?”
灰原没回答,只是把书签重新放回他手里,转身往前走:“回去让博士给你上点药,笨手笨脚的。”
夜一握着带着体温的书签,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追上几步,把书签又塞回她口袋:“给你的就是你的,我没事。”
柯南在旁边看得直笑,冲夜一挑了挑眉,意思是“可以啊小子”。夜一瞪了他一眼,脸颊却红得更厉害了。
阳光穿过街道两旁的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三个身影并排走着,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三条紧紧缠绕的线。未来的路或许还藏着风雨,但此刻,只要身边有彼此,就足够勇敢地走下去。就像那枚刻着小狐狸的书签,虽然带着点笨拙的痕迹,却藏着少年人最真挚的心意——不是惊天动地的誓言,只是想把温暖的、认真的自己,悄悄送到对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