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心里一动:“棕色头发?会不会是一郎的?”他记得一郎的头发是浅棕色的。
“可能性很大。”灰原说,“而且我在一郎的画具盒里找到了这个。”她发来一张照片,是一把小巧的金属撬棍,顶端沾着点铁锈,“和仓库门锁的划痕比对过,完全吻合。”
夜一收起撬棍,刚想离开,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他迅速躲到门后,看到一郎低着头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件沾着面粉的外套,往衣柜里塞。
“一郎?”夜一走出阴影,“这么晚了还没睡?”
一郎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外套掉在地上,露出里面沾着暗红痕迹的袖口。“我、我去厨房找吃的……”他结结巴巴地说,眼神躲闪。
夜一捡起外套,用紫外线灯照了照,上面的血迹清晰可见:“龙男先生死前攥着一枚纽扣,和你西装上的一模一样。而且你身上的黄油味,和我追的黑影一样。”
一郎的脸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夜一继续道:“豪藏老爷胸口的菜刀,刀柄上的面粉被人用面包擦掉了,你铅笔盒里的面包屑就是证据。你杀龙男用的铁管,上面沾着你的指纹——你以为扔海里就没事了?海水可冲不掉紫外线能照出的痕迹。”
一郎突然蹲在地上哭起来:“是他逼我的……龙男看到我在豪藏爷爷的房间外面,他说要告诉所有人……”
夜一把他扶起来:“为什么要杀豪藏老爷?”
“他说我的画是垃圾!”一郎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把我的画扔在地上,用拐杖踩碎,说我这辈子都成不了画家……我只是想让他看看,我不是废物!”他指着书桌上的画,“我画了那么久,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夜一看着画上那个被涂成黑色的老人,心里叹了口气。这时,柯南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灰原和夏江。
“一郎,”夏江的声音很轻,“爷爷不是故意的,他那天看了你的画,还跟我说你很有天赋。”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这是爷爷放在我这里的,说等婚礼结束就给你。”
纸上是豪藏的字迹,写着“一郎画展筹备计划”,他……他真的这么说?”
夏江点点头:“爷爷只是嘴硬,他偷偷把你的画都收起来了,就在他的书房里。”
夜一看着眼前的情景,突然明白豪藏临死前为什么要够那个印章——那是籏本家族的收藏章,他想在一郎的画上盖章,承认他的才华。
这时,毛利小五郎带着众人冲了进来:“好啊,原来你才是凶手!”他指着一郎,“快把他抓起来!”
一郎没反抗,只是抱着夏江给他的那张纸,不停地哭。夜一把找到的证据交给警察(船员里有临时治安员),包括带血的面包、纽扣、撬棍和沾血的外套。
“等等,”柯南突然开口,“豪藏老爷的房间里还有一样东西。”他拉着夜一跑到豪藏的房间,在书桌的抽屉里找到一个日记本,最后一页写着:“一郎的画里有股劲儿,像我年轻的时候。等他画展那天,就把这个印章送他。”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印章图案。
真相大白。一郎因为被豪藏否定而怀恨在心,趁豪藏回房时,用祥二的菜刀杀了他,并用面包擦掉刀柄上的指纹。龙男无意中看到他藏刀,他怕事情败露,又用铁管杀了龙男,还撬开仓库的锁,想嫁祸给籏本武。至于厨房的监控和祥二的围裙,都是他故意布置的假象。
游轮靠岸时,天已经亮了。一郎被治安员带走,麻理子哭得几乎晕厥,嘴里不停地说“是我没教好他”。夏江把豪藏的日记本交给一郎,说:“爷爷一直很看好你,别让他失望。”
籏本武被释放后,走到夏江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夏江摇摇头:“不关你的事。”她看向夜一和柯南,“谢谢你们。”
夜一笑笑:“举手之劳。”他指了指厨房,“我得去准备早餐了,不然主厨该扣我工资了。”
柯南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夜一外套上沾着的面粉——刚才追黑影时蹭到的,原来他早就知道凶手是谁,却没有直接戳穿,而是一步步引导大家找到证据。
早餐时,夜一端来新做的樱花蛋糕,上面用奶油画了艘小小的游轮。“庆祝案件解决。”他笑着说。
毛利小五郎拿起一块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还是夜一的手艺好!比那些乱七八糟的豪门饭菜强多了!”
小兰红着脸道歉,夏江和籏本武却笑了起来。阳光透过舷窗洒进来,落在蛋糕上,泛着温暖的光。
柯南咬了一口蛋糕,甜丝丝的味道里带着樱花的清香。他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海萤号,突然觉得,这场血色婚礼虽然充满波折,却让每个人都露出了真实的模样——豪藏的嘴硬心软,一郎的敏感脆弱,祥二的懦弱盲从,还有夜一的冷静细致。
“柯南,发什么呆呢?”小兰把一块草莓塞进他嘴里。
柯南嚼着草莓,看着远处的港口,那里有警车在等待,也有新的生活在开始。他突然明白,所谓的真相,往往藏在最不起眼的细节里——一块面包屑,一枚纽扣,甚至是一句口是心非的斥责。而生活的滋味,也像这蛋糕上的奶油与草莓,甜里裹着酸,酸里藏着暖。
警车鸣着笛驶离港口时,夏江正站在甲板上,手里捏着豪藏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复印件。籏本武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岸边:“在想什么?”
“在想爷爷说的‘劲儿’。”夏江轻声道,“一郎的画里有,你身上也有。”她转头看向籏本武,“以前总觉得你温吞,现在才发现,你那股不慌不忙的韧劲,其实比谁都强。”
籏本武挠了挠头,耳尖微红:“我只是觉得,急也没用。就像船总会靠岸,真相总会浮出水面。”
不远处,麻理子被祥二扶着,眼睛红肿却挺直了背。“一郎犯了错,该受罚,但他的画……”她从包里掏出一卷画纸,“我得替他好好收着,等他出来,还能继续画。”祥二没说话,只是悄悄把画纸往自己怀里拢了拢,挡住海边的风。
夜一在厨房忙完,端着一碟刚烤好的曲奇走出来,正好撞见柯南盯着海面上的波光发呆。“在想案子?”他递过一块曲奇,黄油香气混着海盐味,很清爽。
柯南咬了一口,酥脆里带着点咸香:“在想一郎说的‘证明自己’。”
“人这辈子,谁还没点想证明的事呢?”夜一笑着擦了擦手,“不过啊,证明给别人看,不如先过得了自己这关。豪藏老爷子藏着一郎的画,不就是怕他太急,毁了那点灵气吗?”他指了指远处的灯塔,“你看那灯,亮得不急不躁,却总能把船引回家。”
小兰跑过来,手里拿着相机:“柯南,夜一先生,快来拍照!夏江小姐说要留个纪念!”
镜头里,夏江和籏本武并肩站在船头,麻理子抱着画纸站在他们身后,祥二笨拙地想帮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夜一悄悄往镜头外退了退,却被柯南一把拉住袖子拽进了画面里。
“夜一先生也来嘛!”小兰笑着按下快门。
照片洗出来时,柯南特意把它夹进了自己的侦探笔记里。照片上,海风吹起每个人的头发,阳光在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没人笑得特别灿烂,却都带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
离开游轮前,柯南最后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夜一正系着围裙,给新来的学徒演示如何打发奶油,动作流畅又耐心,袖口沾着点白色的粉末,像落了层薄薄的雪。
“柯南,走啦!”小兰在出口处挥手。
“来啦!”柯南应着,把侦探笔记塞进包里,转身跑向人群。海风吹过,带着咸湿的气息,像是在说:这趟旅程结束了,但新的故事,才刚要开始呢。
而那本记着面包屑、纽扣和口是心非的笔记,又多了一页关于“证明”与“理解”的注解——有些锋芒,需要时间磨成温柔的光;有些误解,总会在某个清晨,被第一缕阳光晒得透亮。
游轮的厨房渐渐安静下来,最后一波食客的餐具被送进消毒柜,发出低沉的嗡鸣。工藤夜一解下沾着奶渍的围裙,叠得方方正正放在料理台上,指尖还残留着黄油与香草的混合香气。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刚过下午六点,夕阳正透过舷窗在地板上投下狭长的光斑,像块被拉长的蜂蜜蛋糕。
“明天的面团醒好了?”夜一转头问正在收尾的主厨,对方是个留着络腮胡的法国大叔,正用布仔细擦拭铜锅,闻言点点头:“放心吧,按你说的比例加了老面,明早烤可颂绝对够蓬松。”
“谢了,皮埃尔叔。”夜一笑着扛起墙角的帆布包,里面鼓鼓囊囊塞着几个保鲜盒,“那我先走了,股东的‘替班任务’完成。”
皮埃尔叔闻言哈哈大笑:“哪有小学生当股东的?你这小子,仗着你爸投了钱就来厨房‘实习’,小心被卫检的人查到。”
“放心,我有‘童工豁免权’。”夜一扬了扬手里的出入证,证上“特殊技术顾问”的头衔被他用马克笔改成了“首席试吃官”,“再说了,我带来的海盐焦糖配方不是帮你拉了不少回头客吗?”
帆布包带勒在肩上,装着甜品的保鲜盒硌得后背有点痒。夜一蹦下船员通道的台阶,远远就看到灰原哀站在码头的路灯下,校服裙摆被海风掀得轻轻晃动,手里拎着个黑色保温袋,里面是给柯南带的“实验样品”——她新调的蓝莓苏打冻。
“迟到三分十七秒。”灰原抬眼扫了他一下,镜片反射着夕阳的金光,“皮埃尔又留你试新蛋糕了?”
“就尝了一小口抹茶慕斯。”夜一拉开帆布包拉链,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盒子,“喏,给兰姐的游轮限定款,朗姆酒提子卷和焦糖布丁,特意多加了杏仁脆片。”他顿了顿,从最底下摸出个深色玻璃瓶,标签上印着“二十年陈酿波尔多”,“还有给毛利大叔的‘赔罪酒’,谁让他在游轮上光顾着吵架,连开胃酒都没喝上。”
灰原瞥了眼酒瓶,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你倒会做人,用公司的酒送人情。”
“这叫资源合理利用。”夜一耸耸肩,突然压低声音,“对了,一郎的画具我让麻理子阿姨收好了,等他出来,我在画廊给他留了个小展柜。”
“你倒热心。”灰原迈开步子往地铁站走,声音轻得像海风,“不过豪藏的收藏章,你打算什么时候还给籏本家?”
“等夏江姐的婚礼吧。”夜一跟上她的脚步,帆布包在身后轻轻拍打,“到时候用那个印章在一郎的画上盖个章,也算圆了老爷子的心愿。”
地铁轰隆隆驶过跨海大桥时,窗外的晚霞正烧得热烈,像打翻了的草莓果酱。夜一把保鲜盒塞进座位底下,防止被急刹车晃倒,忽然想起早上在厨房看到的新闻——籏本武已经向夏江求婚了,婚礼定在三个月后的樱花季,地点就在游轮上。
“说起来,毛利大叔今天没跟着小兰姐吗?”夜一戳了戳灰原的胳膊,“平时他不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着女儿?”
“被目暮警官叫去做笔录了。”灰原翻着手机里的案件档案,头也没抬,“估计这会儿正在警局抱怨‘耽误他喝下午茶’。”
两人出地铁站时,暮色已经漫过街角的樱花树。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招牌在二楼亮着暖黄的灯,楼下的波洛咖啡厅飘出浓郁的咖啡香,安室透正站在吧台后擦杯子,看到他们俩,笑着挥了挥手:“夜一,灰原,刚小兰还说你们该到了。”
“安室先生好!”夜一扬了扬手里的帆布包,“带了游轮的甜点,要不要尝尝?”
“不了,店里还有客人。”安室透指了指二楼,“小兰在上面等你们呢,柯南也刚回来。”
推开事务所的门时,毛利小五郎果然正对着电话咆哮:“什么?还要录口供?我不是都说清楚了吗!那瓶八二年的拉菲明明是被一郎打翻的……”看到夜一手里的酒瓶,他眼睛瞬间亮了,一把挂了电话扑过来,“哇!二十年陈酿!夜一小子,还是你懂我!”
“毛利大叔好。”夜一轻巧地躲开他的“熊抱”,把酒瓶递过去,“专门给你留的,比游轮上的开胃酒带劲多了。”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毛利小五郎抱着酒瓶蹭了又蹭,突然想起什么,指着沙发上的柯南,“臭小子,刚才还说饿,夜一带吃的来了,还不快谢谢人家!”
柯南正趴在茶几上写作业,闻言抬起头,推了推眼镜:“谢谢夜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夜一手里的帆布包——他早就闻到里面的焦糖味了。
“兰姐呢?”夜一探头往厨房看,没看到熟悉的身影。
“在厨房给我们做晚餐呢。”柯南指了指厨房方向,“她说要做你喜欢的寿喜烧,让你等会儿多吃点。”
话音刚落,小兰就端着一盘洗好的蔬菜从厨房出来,围裙上沾着点面粉:“夜一,灰原,你们来啦!快坐,寿喜烧马上就好!”看到夜一手里的帆布包,眼睛一亮,“这就是你说的游轮限定款?看起来好好吃!”
“特意给兰姐留的,朗姆酒提子卷里加了黑巧克力碎,你肯定喜欢。”夜一笑着打开保鲜盒,深棕色的蛋糕卷上撒着金箔,奶油从层层叠叠的褶皱里挤出来,散发着酒香与奶香。
“哇!好精致!”小兰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刚要咬下去,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往厨房跑,“对了,我炖了银耳汤,配甜点正好!”
毛利小五郎已经迫不及待拧开了酒瓶,对着瓶口抿了一大口,咂咂嘴:“嗯!这酒够味!比游轮上那些勾兑的强多了!”
“大叔,少喝点,等会儿还要吃寿喜烧呢。”柯南无奈地摇摇头,伸手去拿一块焦糖布丁,却被夜一按住手。
“先洗手。”夜一挑眉,“忘了在游轮上怎么跟你说的?饭前不洗手,吃了会闹肚子。”
柯南翻了个白眼,却还是乖乖跑去洗手。灰原看着这一幕,悄悄对夜一说:“你倒真把他当弟弟管。”
“谁让他总爱往危险的地方钻。”夜一耸耸肩,从帆布包里又掏出个小盒子,“对了,这个给你,漂亮的灰原姐姐。用游轮上的海盐做的柠檬饼干,你上次说喜欢咸口的。”
灰原接过盒子,指尖触到微凉的金属表面,耳尖悄悄泛起一点红,低头拆开盒子捏起一块饼干,轻声道:“谢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又很快敛起笑意,装作漫不经心地咬了一口,“味道不错,比上次试做的版本调得匀。”
寿喜烧的热气在客厅里弥漫开来时,毛利小五郎已经喝得满脸通红,正拍着夜一的肩膀吹嘘自己在游轮上“如何一眼识破凶手的诡计”。小兰一边给大家夹肉,一边笑着听父亲吹牛,偶尔给柯南碗里添块豆腐。
“说起来,夜一,你在游轮上的厨房是不是很忙呀?”小兰好奇地问,“我看你好像一直在后厨,都没怎么见到你。”
“还好,就是 pierre 叔总让我试新配方。”夜一咬了口牛肉,“对了,夏江姐和籏本先生的婚礼,兰姐要不要去?他们说想请你当伴娘呢。”
“真的吗?”小兰眼睛瞬间亮了,“我可以吗?”
“当然,夏江姐特意跟我说的。”夜一拿出手机,翻出夏江发来的消息,“她说你的裙子很适合当伴娘服,还让我问你喜欢什么颜色的捧花。”
柯南嘴里的汤差点喷出来:“夏江姐要结婚了?这么快?”
“是的,定在三个月后。”夜一斜了他一眼,“到时候让你当花童,给你穿小西装。”
“才不要!”柯南脸都红了。
毛利小五郎突然一拍桌子:“结婚好!结婚就得喝好酒!夜一,到时候把你家酒庄的酒多运几箱来,我要给新人当证婚人!”
“爸爸,你先把这瓶喝完再说吧。”小兰无奈地夺过他手里的酒瓶,“再喝就醉了。”
饭后,夜一拆开甜点盒,朗姆酒提子卷的香气立刻盖过了寿喜烧的味道。小兰小心翼翼地切了一块,入口先是焦糖的脆甜,接着是朗姆酒的微醺,最后在舌尖留下巧克力的醇厚,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好好吃!比游轮上的自助餐还好吃!”
“那是,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夜一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又给柯南递了块布丁,“快吃,里面加了芒果丁,你上次说喜欢的。”
柯南没好气地接过来,挖了一大勺塞进嘴里,芒果的甜混着焦糖的香,果然比游轮上匆忙吃的蛋糕好吃多了。他偷偷看了眼夜一,对方正和灰原讨论着什么,灰原偶尔点头,指尖无意识地转着刚才装饼干的盒子,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明明平时总带着点疏离,此刻却因为一块饼干,眼里藏着细碎的笑意。
毛利小五郎已经趴在桌上打起了呼噜,手里还紧紧攥着空酒瓶。小兰收拾碗筷时,夜一和灰原主动帮忙洗碗,水流哗哗地响,偶尔传来两人低声的笑谈。柯南靠在沙发上,看着厨房里的两个身影,突然觉得,游轮上的血色与紧张,好像都被这满室的甜点香和洗碗声冲淡了,只剩下暖融融的踏实。
夜一和灰原在阿笠博士家门口分别时,月亮已经爬上了樱花树梢。夜一突然想起什么,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小小的樱花形状的饼干模具,塞给灰原:“漂亮的灰原姐姐,这个给你,下次做苏打冻可以用,夏江姐说樱花季的模具很受欢迎。”
灰原捏着冰凉的模具,指尖轻轻划过上面的纹路,抬头看他时,眼里盛着月光,嘴角弯起个浅淡却真切的弧度:“谢了。”顿了顿又补充道,“模具很精致,谢礼明天带给你。”
“知道啦!”夜一笑着挥挥手,转身跑进了夜色里。
灰原站在原地,摩挲着模具上凹凸的樱花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突然低头笑了笑。模具上的樱花纹路被月光照得清晰,像极了游轮甲板上,夏江递给一郎的那张画纸上,被风吹起的花瓣。
而二楼的窗户后,柯南正扒着窗帘看着天空,想到灰原嘴角的笑,突然想起夜一在游轮厨房说的话——“有些甜,要慢慢熬才够味”。他摸了摸口袋里夜一塞给他的柠檬饼干,酥脆的口感还留在舌尖,像此刻心里的滋味,清清爽爽,却带着点说不出的暖。
毛利侦探事务所的灯一直亮到很晚,桌上的甜点盒空了大半,酒瓶倒在一旁,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空了的布丁碗上,映出细碎的光斑,像谁不小心撒了把星星。远处的海浪声隐隐传来,仿佛在说:那些惊心动魄的故事,最终都会变成这样的夜晚,带着甜点的香,和家人的暖,慢慢沉淀成心里最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