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未熄的灯火
警车的灯光消失在街角后,目暮警官拍了拍柯南的头:“又靠你了啊,小家伙。”毛利小五郎还在嘟囔着“明明是我先想到的”,被小兰拽着耳朵拖走了。
夜一和灰原留在最后,看着技术人员将挂历和书装箱。“大冈其实早就猜到会有危险。”夜一指着书架最上层的一个铁盒,“里面有备份的调查资料,他写着‘如果我死了,就交给记者’。”
灰原打开铁盒,里面的U盘闪着微光:“看来,他不是讨厌字母游戏,是讨厌用字母掩盖真相的人。”
两人走出公寓时,晚风带着樱花的香气。柯南站在楼下等他们,手里捏着颗水果糖:“安室先生给的,说庆祝破案。”
夜一接过糖纸,看了眼波洛咖啡厅的方向:“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知道又怎样?”柯南剥开糖塞进嘴里,甜味在舌尖散开,“我们也知道很多事啊。”
灰原抬头看向夜空,星星正一颗接一颗亮起来:“下一个谜题,会藏在星星里吗?”
夜一笑着扯了扯她的白大褂:“说不定,藏在明天的早餐里。”
三人的影子被路灯拉长,交叠着走向远处的灯火。挂历上的“K”字已经被证物袋封存,但那些圈起来的日期,像未熄的火种,在夜色里隐隐发烫。
第六幕:铁盒里的秘密
技术人员搬走证物箱时,夜一踩着椅子够到书架顶层的铁盒。盒子是深棕色的,边缘被磨得发亮,锁孔上还挂着把黄铜小锁——钥匙就插在锁眼里,像是特意留给谁的。
“大冈倒是细心。”夜一转开钥匙,铁盒里的东西让她挑了挑眉:除了那个闪着微光的U盘,还有一叠泛黄的照片、几页手写笔记,甚至还有枚褪色的樱花徽章。
柯南踮着脚往里看,照片上的大冈正雄比现在年轻二十岁,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和另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勾着肩,背景是米花高中的校门。“这是……”
“应该是他的同学。”灰原拿起照片,指尖划过戴眼镜男生的脸,“你看校服口袋,别着和铁盒里一样的樱花徽章——那是当年的学生会徽章。”
笔记上的字迹比挂历上工整得多,开头写着“警视厅内部调查记录”,日期是十年前。夜一翻到中间,突然停住:“这里提到了‘K组’——十年前警视厅有个秘密小组,专门处理棘手的悬案,编号以K开头。”
“K组?”柯南凑过去,看到笔记里夹着张剪报,标题是《雨夜凶案告破,神秘小组功不可没》,配图里的警察们穿着雨衣,其中一个侧影的警号隐约能看到“K7”开头。
灰原突然指着照片里戴眼镜的男生:“你们看他的手,虎口有个月牙形的疤。”她转向被警员看守的立野,“立野警官的右手虎口,是不是也有个一样的疤?”
柯南猛地抬头,果然看到立野正下意识摩挲右手虎口,那里的皮肤颜色比周围浅——是旧疤。
“原来他们认识。”夜一将照片和剪报并排放好,“大冈和立野是高中同学,后来一个成了记者,一个当了警察。”她指尖敲了敲笔记里的一句话:“‘K组的档案库里,藏着不能说的交易’——看来大冈查的不是简单的腐败。”
第七幕:安室透的情报
波洛咖啡厅的暖黄灯光漫过玻璃窗,安室透正将最后一块三明治摆进展示柜。看到柯南三人进来,他系着围裙的手顿了顿,随即露出标准的微笑:“刚破案?看你们的表情就知道很顺利。”
“安室先生,你怎么知道?”柯南咬着吸管,眼睛却瞟向他身后的留言板——上面钉着张便签,字迹和挂历上的酒杯图案有点像。
“猜的。”安室透端来三杯热可可,“毛利先生刚才打电话来,说要带小兰小姐吃寿司庆祝,让我不用留他的份了。”他放下杯子时,指尖有意无意碰了碰柯南的手背,“对了,刚才看到立野警官被带走,他好像是这里的常客?”
“你认识他?”夜一呷了口热可可,目光落在他围裙口袋里露出的半截警官证——是他作为公安卧底的证件,边角磨得有些毛糙。
“偶尔会来买三明治当夜宵。”安室透擦着杯子,声音压得很低,“他女儿患了罕见的血液病,每个月的治疗费要几十万。”他顿了顿,玻璃擦得锃亮,映出窗外渐浓的夜色,“三个月前,他突然开始准时付全款,不像以前总要拖欠。”
灰原的手指在杯沿画圈:“所以他才会被大冈抓住把柄——用不正当手段凑钱?”
“或许不止。”安室透从冰柜里拿出冰块,“K组当年的组长,现在是警视厅的高层。上个月,他经手的一笔赈灾款少了三千万,立野那段时间正好负责押送。”
柯南的眼睛亮了:“大冈查到的就是这个?他约立野周三见面,是想让他自首?”
安室透没直接回答,只是将一杯加冰的可乐推到他面前:“有些秘密,比死亡更让人害怕。”他看了眼墙上的钟,“U盘解密可能需要时间,我认识技术科的朋友,可以帮忙。”
夜一点头时,柯南注意到安室透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锁屏壁纸是片樱花树,和照片里米花高中的那棵很像。
第八幕:U盘里的真相
技术科的灯光惨白刺眼,U盘插入电脑的瞬间,屏幕上跳出个加密文件夹。安室透输入一串密码——是米花高中的建校日期,文件夹应声打开。
里面是个视频,拍摄于十年前的雨夜。镜头晃得厉害,能看到穿雨衣的警察们围着辆撞在树上的车,驾驶座上的女人额头流着血,正是当年K组负责的悬案受害者。“她不是车祸死的!”视频里传来大冈年轻的声音,“我看到副驾驶座上有刀!”
接着是立野的声音,带着哭腔:“别拍了!她是组长的情妇,我们必须按车祸结案!”
画面突然黑了,再亮起时,是大冈的脸对着镜头:“如果我死了,这段视频会自动发给所有媒体。立野,我知道你当年是被威胁的,但现在,你该还她清白了。”
视频结束后,跳出个文档,记录着三千万赈灾款的流向:被转到了一家私人医院的账户,收款人是“立野奈奈”——立野的女儿。
“他不是要曝光,是想帮立野。”灰原的声音有点发闷,“他查到立野挪用公款是为了给女儿治病,所以约他见面,想帮他把钱还上,条件是说出当年的真相。”
夜一盯着屏幕上立野奈奈的病历:“罕见病需要骨髓移植,合适的捐献者找到了,就在下周手术。”她忽然明白,“立野怕的不是坐牢,是手术期间没人照顾女儿——他以为大冈会毁了这一切。”
安室透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调出立野的通话记录:“周三下午三点,他给医院打了电话,护士说奈奈的手术费还差五十万。”他叹了口气,“大冈大概是想告诉他,自己已经匿名捐了这笔钱。”
柯南的眼眶有点热:“那个‘K’,其实是想写‘救’?日语里‘救’的首字母也是K,他没写完就……”
技术科的门被推开,目暮警官走进来,手里拿着份尸检报告:“大冈的真正死因是心脏病突发——头顶的伤是摔倒时撞的。他有严重的心脏病,口袋里的急救药没开封,应该是和立野争执时太激动,没来得及吃。”
所有人都愣住了。
“立野说,他赶到时大冈已经倒在地上,手里攥着笔在写什么,他以为是要写自己的名字,吓得把纸擦了,只留下个‘K’。”目暮警官的声音很沉,“他不是故意杀人,是过失销毁证据,加上挪用公款,可能会判三年。”
安室透突然站起来:“奈奈的手术费,我可以帮忙联系慈善机构。”他看了眼窗外,天快亮了,“至于十年前的案子,有这段视频,足够重审了。”
第九幕:樱花树下的告别
立野被带走前,要求见女儿最后一面。医院的病房里,奈奈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看到爸爸被警察陪着进来,怯怯地伸出手:“爸爸,你要去哪里?”
立野蹲下来,握住她的手,眼泪砸在被子上:“爸爸要去一个地方反省错误,等你病好了,我就来接你回家。”他从口袋里掏出个樱花徽章,别在女儿枕头上,“这是爸爸和大冈叔叔高中时的徽章,他说,看到它就像看到阳光。”
奈奈似懂非懂地点头,指着窗外:“妈妈说,樱花落了会结果子,就像坏人会变成好人。”
立野哭得更凶了。
柯南他们站在病房外,安室透递给夜一一个信封:“这是大冈匿名捐给奈奈的五十万,他早就准备好了。”
夜一打开信封,里面还有张纸条,是大冈的字迹:“立野,我们都欠那个女人一句道歉。十年了,该天亮了。”
离开医院时,樱花正好落了一地。柯南捡起片花瓣,突然想起《Abc谋杀案》扉页上的话——“字母游戏最无聊”,或许不是讨厌,是希望真相不用猜来猜去。
灰原看着飘落的樱花:“他其实早就原谅立野了吧?不然不会留着高中时的照片。”
“或许吧。”夜一将铁盒里的樱花徽章别在包上,“有些人,用一生在等一句对不起。”
安室透走到樱花树下,对着某个方向敬了个不明显的礼——那里是K组组长被带走的方向。风吹过,樱花花瓣落在他的肩膀上,像十年前那个雨夜没来得及说的抱歉。
柯南突然拽住他的衣角:“安室先生,你是不是也认识大冈?”
安室透低头笑了,阳光透过花瓣落在他脸上:“我爷爷是米花高中的校工,当年总说有两个学生总在樱花树下讨论侦探小说,一个想当记者,一个想当警察。”
第十幕:未熄的灯火
一周后,奈奈的手术很成功。立野在法庭上说出了十年前的真相,K组组长和相关人员被立案调查,三千万赈灾款被追回。
大冈的葬礼上,来了很多人,有他当年的同学,有被他报道帮助过的人,还有安室透带来的一束樱花。柯南看到久荣先生站在墓碑前,放下一本自己写的书,扉页上写着“献给大冈,我永远的对手”。
甲斐谷贵也来了,手里捧着瓶镇静剂,放在墓前:“他说写完最后一篇报道就退休,去看樱花……”
夜一将U盘里的视频刻成光盘,和照片、笔记一起放回铁盒,埋在了樱花树下。灰原说,这叫“让秘密扎根”。
那天晚上,波洛咖啡厅的留言板上多了张便签,是安室透的字迹:“真相会开花。”
柯南看着窗外的樱花树,突然明白,有些死亡讯息,不是为了指认凶手,是为了唤醒良心。就像那个没写完的“K”,其实是道光,照亮了十年前的黑暗。
他咬了口安室透做的樱花蛋糕,甜味里带着点涩,像人生。
“下一个案子,会在哪里?”灰原的声音带着笑意。
柯南抬头,看到夜一正对着手机屏幕笑,上面是技术科发来的消息:“U盘里还有个文件夹,是大冈写的新书,叫《樱花不会说谎》。”
他突然觉得,米花町的樱花,明年会开得更旺。因为有些故事,终于在春天里,长出了新的芽。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波洛咖啡厅的玻璃窗,刚好落在那块写着“真相会开花”的便签上。安室透正在烤炉前忙碌,黄油融化的香气混着咖啡豆的醇厚漫开来,与窗外飘进的樱花香缠在一起。
柯南揉着眼睛走进来,身后跟着打哈欠的夜一和灰原。“安室先生,早啊。”他话音刚落,就被刚出炉的樱花面包勾住了目光——面包表面烤得金黄,缀着粉色的糖霜樱花,像极了昨夜落在安室透肩头的花瓣。
“尝尝看。”安室透递过一个,指尖相触时,柯南注意到他手腕上多了条细红绳,绳尾系着枚小小的樱花银饰,和大冈铁盒里那枚徽章样式很像。
正吃着,高木警官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手里举着份报纸:“好消息!K组的案子翻案了!当年那个女受害者被认定为他杀,凶手已经被捕了!”报纸头版印着大冈的照片,配着标题:“十年沉冤得雪,记者用生命照亮真相”。
夜一拿起报纸,指尖轻轻抚过大冈的照片,忽然笑了:“你看,他做到了。”阳光透过她的发隙,在报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星星。
灰原低头咬了口面包,糖霜沾在唇角:“安室先生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声音软软的,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安室透正往咖啡里加奶泡的手顿了顿,耳尖悄悄红了,嘴上却应得自然:“喜欢的话,以后常来吃。”
柯南看着窗外,樱花还在落,却不再是昨夜那种带着伤感的纷飞。风里裹着新烤面包的香气,报纸上的铅字还带着油墨的温度,铁盒里的秘密在土里悄悄发了芽,而他们的杯子里,热可可正冒着恰到好处的热气。
“下一个案子,不管藏在哪里,”柯南舔掉唇角的糖霜,眼睛亮得像被阳光吻过,“我们肯定能找到的。”
夜一和灰原相视一笑,安室透的咖啡壶发出轻轻的咕嘟声,新的一天,像块刚出炉的樱花面包,温热又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