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渊看着怀里眼皮已经开始打架的儿子,低声道:“嗯。怕我不在,他晚上睡不踏实。有这个……可能好一点。”他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而且……我要是想他了,也能看看。”
很简单的话语,却让林晓悠瞬间湿了眼眶。这个在外人面前冷峻果决、运筹帷幄的男人,此刻的心思却细腻柔软得不可思议。他担心儿子因为他的离开而焦虑,偷偷将儿子最依恋的玩偶塞进行李箱,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陪伴和安抚一同带去远方。同时,这小小的玩偶,也是他作为父亲,在异国他乡深夜工作时,聊以慰藉思念的凭借。
这不仅仅是一个玩偶,这是硬汉父亲说不出口的柔情,是远行之人藏在行囊里的家的味道。
林晓悠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小熊玩偶轻轻放回了行李箱的网格袋里,并且细心地将它摆正,让那只憨态可掬的小熊脸露在外面。
她回到客厅,从傅景渊怀里接过几乎已经睡着的儿子。小家伙这次没有抗拒,只是在离开爸爸怀抱时,无意识地咂了咂嘴。
将儿子安顿好,两人回到卧室。傅景渊开始做最后的出行准备,检查护照、机票信息。林晓悠则默默地去厨房,给他装好路上可能会需要的喉糖、眼药水,还有一小包他常喝的茶叶。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离愁,但更多的是一种相互理解和支持的温情。
“放心吧,家里有我呢。”临睡前,林晓悠靠在他怀里,轻声说,“我会每天给你发曦曦的视频。”
“嗯。”傅景渊收紧手臂,吻了吻她的发顶,“辛苦你了。我尽快回来。”
他知道,这四天,林晓悠要独自面对孩子可能因思念产生的情绪,要打理家中一切,还要筹备她的工作坊。他心疼,也感激。
第二天清晨,傅景渊在微熹的晨光中轻手轻脚地起床,最后看了一眼婴儿床上睡得正香的儿子,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又吻了吻醒来送他的林晓悠。
“走了。”他拎起那个装着西装、文件和小熊玩偶的行李箱,身影消失在门口。
林晓悠走到窗边,看着黑色的轿车驶离。她回到卧室,看着儿子恬静的睡颜,心里充满了力量。她知道,那个远在异国他乡的行李箱里,承载着父亲最深沉的挂念。而这份挂念,会跨越山海,守护着他们这个小家。她也知道,当几天后傅景渊归来,打开行李箱,看到那只陪伴了他一路的小熊时,脸上一定会露出那种只有他们才懂的、温柔而了然的笑容。这只小小的安抚玩偶,成了连接父子深情、维系家庭温暖的,一个无声却无比重要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