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渊那细致入微又强势霸道的“专属温柔”,如同一种效力强劲的缓释药剂,每日持续地注入林晓悠的生活,潜移默化地改变着她的状态,也无可避免地落入了周围人的眼中。
尽管傅景渊明里暗里的威慑让公开的流言蜚语销声匿迹,但那种无声的、压抑着的震惊和探究,却如同暗流,在公司里涌动。毕竟,有些事情,是根本无法完全掩盖的。
首先是她每日准时的“专车接送”。虽然车总是停在侧门通道,但总有早到或晚走的同事会偶然瞥见。那辆价值不菲、车牌号低调却彰显身份的豪车,以及那位对林晓悠恭敬有加的专业司机,成了无法忽视的证据。
然后是她的气色和穿着。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脸色苍白、眼下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反而在那种“填鸭式”的精细喂养和被迫规律的作息下,脸颊渐渐丰润了些,透出健康的粉晕。甚至有人隐约发现,她偶尔带来的午餐便当盒,精致得不像外卖,倒像是某家需要提前数月预订的私房菜馆的出品。
更重要的是她工作状态的变化。虽然傅总对她的要求依旧严苛,打回重做的报告依旧不少,但人们惊讶地发现,林晓悠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样吓得魂不附体、惶惶不可终日。她依然会紧张,但眼神里多了几分专注和韧劲,甚至敢在合理的范围内提出自己的看法。她的能力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做出的方案愈发成熟老练,让人刮目相看。这背后意味着什么,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猜得到——定然是得到了极高水平的“亲自指点”。
这些点点滴滴的细节,汇聚成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林晓悠,这个曾经被流言困扰、看似普通甚至有些怯懦的小助理,真的被那位高高在上的冰山总裁,放在了极其特殊的位置上。
同事们的心态,从一开始的震惊、怀疑、甚至带点看好戏的幸灾乐祸,逐渐转变为一种复杂的、掺杂着难以置信、敬畏、以及难以抑制的……羡慕。
午休时间的茶水间,曾经是流言的发酵池,如今却变成了窃窃私语的惊叹场。
“哎,你们看到没?今天早上送林晓悠来的那辆车,好像又换了一辆?还是宾利吧?” “看到了……司机下车给她开门的样子,简直像对待什么贵宾小姐……” “何止啊!你们发现没,她最近用的那个保温杯,是xx牌的限量款吧?我一个富二代朋友想买都没抢到!” “还有她的包!虽然看起来简单,但那logo是顶级手工定制啊!我之前在杂志上见过!” “我的天……傅总这是……动真格的啊?不是玩玩?” “玩?你看傅总像是会浪费时间‘玩’的人吗?而且你们没发现吗,最近但凡需要跟林晓悠对接的工作,上面都顺畅得不得了,以前那些踢皮球、使绊子的,全都没影了!” “啧啧,这哪是谈恋爱,这简直是当祖宗供起来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林晓悠到底有什么魔力?能把傅总那样的人拿下?” “羡慕死了……要是也有人这样对我就好了……又帅又多金还这么体贴……” “嘘!小声点!别乱说!让人听到了不好!”
这些压低的议论声,虽然不敢传到林晓悠耳朵里,但那一道道投射过来的、含义复杂的目光,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有好奇的打量,有小心翼翼的讨好,有难以置信的惊叹,更有许多毫不掩饰的羡慕。
这种被众人瞩目和羡慕的感觉,对林晓悠来说,陌生而又令人不安。
她并不享受这种关注。她宁愿像以前一样,做个透明的小角色,默默无闻地工作。现在这种走到哪里都仿佛自带聚光灯的感觉,让她浑身不自在。
尤其是那些羡慕的目光。她们只看到了专车、美食、昂贵的礼物和来自顶层的庇护,却看不到她内心的挣扎、恐慌和无所适从。她们羡慕她被傅景渊那样的人“看上”,却不知道她曾经多么恐惧那双眼睛,多么想要逃离。
这种羡慕,像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她无法倾诉,也无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