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慌忙否认：“不，不是！不是因为您！是，是我自己……我自己没用……对不起总裁！我以后一定注意效率！绝对不会再耽误您时间了！”她几乎要语无伦次了，只想赶紧认错，希望他能看在她态度诚恳的份上，从轻发落。
傅景渊看着她这副急于撇清、恨不得立刻划清界限的模样，心底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了一些。
他就这么让她避之不及？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沉默。那种冰冷的、带着压迫感的沉默。
林晓悠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宁可他直接骂她一顿，或者直接宣布开除她，也好过这样钝刀子割肉般的心理折磨。
就在她几乎要承受不住，眼泪快要夺眶而出的时候，傅景渊却突然转移了话题，问了一个让她更加措手不及的问题：
“你和叶宇凡很熟？”
叶宇凡？
为什么突然提到叶宇凡？
林晓悠的大脑因为极度紧张已经转不动了，她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连忙像拨浪鼓一样摇头，急切地解释，生怕和那个花花公子扯上任何关系：“没有！总裁！我和叶经理一点都不熟！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真的！平时几乎都没有工作交集的！”
她的否认又快又急，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急于划清界限的迫切。
傅景渊看着她急切的模样，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变的光芒。微微蹙起的眉头，似乎舒展了那么一丝丝。
心里的那股莫名的烦躁和不悦，似乎因为她这急切的与叶宇凡撇清关系的态度，而消散了那么一点点。
原来不是和叶宇凡……
这个认知，让他周身的低气压无形中缓和了微不可察的一丝。
但他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看着她，看得林晓悠心里直发毛，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回答是对是错。
漫长的几秒钟后，他才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冷淡，却似乎没有了刚才那股显而易见的不耐：
“出去吧。”
……啊？
林晓悠彻底愣住了。
就……就这样？问了两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就让她出去了？不开除她？不训斥她？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时间没有反应。
“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傅景渊的声音冷了下来。
“不！不需要！谢谢总裁！我马上出去！”林晓悠如梦初醒，如同得到了特赦令的囚犯，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转身，冲出了办公室的门，甚至忘了礼节性的关门。
直到冲出那条冰冷的走廊，直到重新呼吸到楼下相对自由的空气，她依旧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双腿软得如同面条，后背早已被冷汗彻底浸透。
一场预想中的狂风暴雨，竟然就以这样莫名其妙的方式结束了？
她完全搞不懂傅景渊到底想干什么。
然而，办公室里的傅景渊，看着她仓皇逃离甚至忘了关门的背影，嘴角向上勾了一下。
虽然还是怕他，但至少……和叶宇凡没关系。
这个发现，让他心情莫名地好了一丝丝。
至于她为什么那么怕他……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