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场院上人声鼎沸,队上能动的人都来了。
“现在开始分配任务,各小队队长带好头,我们要和老天爷比赛,抓紧把麦子收回来。
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了,多收回来一点是一点。”
“放心吧,大队长,大伙心里清楚,这时候,要是还有人偷懒,那他是不想在二道沟大队混了。”
“就是,咱们二道沟大队的老少爷们,关键时刻不会掉链子的。”
“我们妇女也能顶半天边,也不会掉链子的。”
有厉害的大娘,嚎唠一嗓子,引得大伙哄堂大笑。
“好了,开工了!”
大队长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有序的奔向属于自己的战场。
余庆林他们这样的青壮年,挥舞着镰刀,不停的割着麦秆。
力气小,干活慢的的女人被安排在后面捆麦子。
现在,一切以收麦子为重,其他的,都要靠后。
全大队的人都出动了,就连余川林也磕磕绊绊的扛着麦捆,往场院运麦子。虽然他不想干农活。但是,他娘的钱被他爹收去了,又被他爹狠狠收拾几回,也消停了。
马寡妇的儿子马壮也从林场回来了,经过一年的劳动改造,他变可不少。可能是在林场被教育了,回来以后,不再招猫逗狗,好好上工了。
清妍和钟大夫把煮好的消暑茶送到地头,让干活的人喝上一碗,解渴又消暑。
知青点的知青也都下地了,学校放暑假了,老师也要干农活的,不然,粮食从哪来。
总之,男女老少齐上阵,顶着太阳,干的热火朝天。
天公作美,一连五六天都是大晴天。
最先割下来的麦子已经晒干了,开始脱粒。
地里还有一少部分麦子了,看来,今年的麦收有惊无险的过了。
最后半天的时候,天又阴了,感觉要下雨。
场院上,大队干部组织社员,把晾晒得差不多的麦子收进仓库,还有一点没脱力的,赶紧脱粒。
如果被雨水一浇,容易生芽子。
地里割麦子的,抡起镰刀,快速的割着,最后一点了,怎么也不能扔在地里。
“大伙加把劲,最后一点了,赶紧收回去,这雨马上就来了。”
罗队长一边挥舞着镰刀,一边招呼大伙加快速度。
眼看着,最后一点麦子割完了,雨滴也落下来了。
“快,先把麦子捆好,往场院运。”
罗队长指挥着,其他人也加快手上的动作。
还好,剩的不太多。
十几号人,动作麻利的捆麦子的捆麦子,挑着麦捆往场院去的步伐也很迅速……
在大雨来临之前,所有的麦子算是收了回来。
“老天爷也算开恩了,最后一天才下雨,不当误啥事。”
“可不咋地,剩下这点,咱们用火炕都能炕干了。”
“那是,咱们谁家没有两铺火炕,木头有的是,烧呗。”
……
虽然下着雨,但是大伙脸上没有愁苦的模样,说说笑笑,说着接下来要怎么弄。
场院上,一张张满足的笑脸,让人觉得,一切苦难都会过去的。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这都不算事”
,“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
这样的话,孩子从小听到大,已经深入骨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