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万界共生阵!”阿星的星图与阵纹产生共鸣,星轨自动嵌入阵纹的节点,“你想借所有世界的核心织痕,形成循环,对抗虚无之力?”
“不是对抗。”念念的双生魂丝(此刻已是鎏金色)指向漩涡深处的金紫巨眼,“是让它‘看见’——看见这些世界存在的意义,哪怕有痛苦,有毁灭,也比一片虚无更值得存在。”
万界共生阵缓缓旋转,每个世界的画面都在阵纹中流动:界海的航船在风浪中前行,鸿蒙的织者在石缝里种下沙枣苗,起源之始的初代织者用骨针缝合第一缕星光……这些画面顺着鎏金线流入终焉漩涡,像一道道温暖的光,照进冰冷的虚无。
金紫巨眼的瞳孔剧烈收缩,漩涡的转速明显慢了下来。那些正在崩塌的世界,边缘竟开始出现新的生机——燃烧的星球上冒出嫩芽,冰封的星系里传来水流声,干涸的界海,重新泛起了细碎的浪花。
“它在犹豫!”阿绿的情丝突然缠上鎏金魂丝,将沙枣林最后一点生机渡给念念,“它能理解这些画面!”
可就在这时,念念的魂核突然传来一声脆响——心口的金紫种子裂开了一道缝,鎏金魂丝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三分!终焉漩涡抓住这个机会,吸力骤然暴涨,万界共生阵的边缘开始崩解,刚刚恢复生机的世界又陷入崩塌!
“念念姐!”阿星将自己的魂丝狠狠拽断,一半融入星图,一半塞进念念手里,“用我的星轨补阵纹!我是界海织者,我的魂丝能稳住界域坐标!”
星图在阿星的牺牲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界海的画面在阵纹中变得异常清晰——无数艘航船正在逆流而上,船员们举着织具,用身体堵住崩裂的船身,像一群倔强的礁石。
“我也来!”阿绿的情丝突然燃烧起来,绿芒化作点点荧光,融入鸿蒙的画面里,“奶奶说,鸿蒙织者的魂丝能扎根虚无,我不信扎不进这破漩涡!”
鸿蒙的画面中,沙枣林的根须开始疯狂生长,穿透虚无的壁垒,在裂缝中开出小小的花苞,像黑暗里的萤火。
念念看着正在消散的两人,看着阵纹中那些倔强求生的身影,突然笑了。她想起青衫女子在过去境说的话:“每个选择都会开出不同的花,但只要初心不变,花的方向就不会错。”
“我的初心……”念念的鎏金魂丝突然不再抵抗虚无之力,反而顺着漩涡的吸力,猛地扎向深处的金紫巨眼,“是守护所有‘开花’的可能!”
魂丝刺入巨眼的刹那,整个终焉漩涡剧烈爆炸!金光、紫光、绿芒、星光……所有织者的力量在这一刻汇聚成洪流,冲散了虚无的底色!那些正在崩塌的世界开始重组,燃烧的星球降下甘霖,冰封的星系融化成河流,干涸的界海重新涨潮,连漠北的天空裂缝,都在缓缓愈合。
金紫巨眼在洪流中渐渐透明,最后化作道温和的声音,与念念的魂核产生共鸣:“原来……这才是‘存在’的意义。”
当光芒散去,终焉漩涡彻底消失,天空恢复了原本的湛蓝色,沙枣林的叶子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归墟烽燧的青石板稳稳地嵌在地上,仿佛刚才的浩劫从未发生。
念念站在空无一人的沙枣林里,掌心的鎏金魂丝正在褪去光泽,变回熟悉的金紫两色。阿星和阿绿的气息已经彻底消失,只有星图的残片和情丝的灰烬,在她脚边静静躺着。
“他们……”念念的声音有些哽咽。
“他们没有消失。”阿念太奶奶的声音带着释然,“他们的魂丝融入了万界共生阵,现在,他们是所有世界的‘守护印记’,只要还有一个世界存在,他们就永远活着。”
念念低头看向脚边的灰烬,那里突然冒出两株细小的沙枣苗,一株顶着半片星图残片,一株缠着缕情丝灰烬,正迎着阳光轻轻摇晃。
她伸出手,双生魂丝温柔地缠上幼苗,金紫两色在苗尖开出两朵小小的花。
可就在这时,漠北最深处的沙地里,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嚓”声。那里的土壤正在松动,一只覆盖着金紫鳞片的爪子,悄悄探了出来,爪尖的纹路,竟与终焉漩涡深处的虚无之力,有着一模一样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