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原阵的暗紫光芒映红了漠北的夜空,沙枣林的枝干在阵纹中扭曲成妖异的形状,像无数条缠绕的巨蟒。新苗花苞里的暗紫小人缓缓走出,赤足踩在暗紫色的阵纹上,每一步都让地面裂开细小的缝隙,缝隙里渗出的混沌母液,在她脚边凝成朵暗紫沙枣花。
“终于……站在你面前了。”暗紫小人开口,声音与念念一模一样,只是多了种冰冷的空洞,“或者说,站在‘完整’的自己面前。”
念念的双生魂丝在掌心凝聚,金紫两色与阵纹的暗紫光芒碰撞,激起层层涟漪:“你不是我。”
“我怎么不是?”暗紫小人抬手,指尖织出与念念心口同款的花苞烙印,只是烙印的颜色是纯紫的,“我是你藏起来的那部分——被你称为‘噬性’的本源。旧神创造双生种时,本就没打算让‘守’与‘噬’分离,是你太执着于所谓的平衡,才把我困在魂核深处。”
她的目光扫过归墟烽燧的方向,那里的暗紫骨爪正将镇魂牌的碎片嵌入旧神骸颅骨,阵纹的光芒因此更加炽烈:“归原阵能让所有分离的本源重聚。你看那些被污染的沙枣苗,它们和我一样,只是想回到最初的样子。”
“回到最初?”阿星的星图突然展开,将阿绿护在身后,星轨上的光纹与阵纹对抗,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回到像戈那样被噬性吞噬的样子?”
“吞噬?”暗紫小人笑了,笑声在阵纹中回荡,带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那叫‘融合’。戈只是太弱,才会被噬性掌控。而我们不一样,你我本就是一体,重聚后,就能真正掌控归原之力,成为新的旧神。”
“成为旧神?”念念的双生魂丝突然暴涨,金紫两色在阵纹中撕开道口子,“你想重蹈旧神的覆辙?”
“覆辙?”暗紫小人的身影突然模糊,化作无数道暗紫流光,钻进阵纹的每个节点,“旧神错在想平衡时间,而我们要做的,是让时间回归‘虚无’——没有织者,没有织痕,没有痛苦,只有永恒的寂静。”
随着她的话音,归原阵突然旋转起来,暗紫光芒中浮现出无数道织者的虚影,他们都在痛苦地挣扎,魂丝被阵纹一点点吞噬——那是所有被归原之力影响的织者,包括莲音奶奶、阿石爷爷,甚至青衫女子化作的金色种子,此刻都在阵纹中泛起暗紫。
“放开他们!”念念的双生魂丝猛地冲向最近的节点,试图将莲音奶奶的虚影拉出来,可金紫魂丝刚触到阵纹,就被暗紫光芒染上一缕紫色,顺着丝线下滑,直逼她的魂核!
“别白费力气了。”暗紫小人的声音从阵纹深处传来,“归原阵的能量来自旧神骸和混沌母液,你的双生魂丝只会成为我的养料。”
阿绿突然将最后一点沙枣精元撒向阵纹,绿芒中带着漠北所有沙枣花的气息:“奶奶说过,沙枣花的根能扎进石缝,再强的阵纹也拦不住!念念姐,用沙枣林的守护念力!”
沙枣精元落在阵纹上,竟像火星落入油锅,激起成片金红色的焰苗。那些被污染的沙枣苗发出痛苦的嘶鸣,暗紫纹路中浮现出淡金色的守护纹——那是漠北织者世世代代留下的信念,即使被噬性污染,也从未彻底消失。
“是太奶奶她们的念力!”念念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双生魂丝突然转向百年老树根的方向,那里的金色种子虽然被暗紫气息缠绕,却依旧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阿星,用星图连接所有沙枣苗的守护纹!阿绿,引老树根的金种能量!”
阿星立刻照做,星图在半空中展开,化作无数道金光,与沙枣苗的守护纹相连;阿绿则将情丝缠上老树根,绿芒与金色种子的光芒交织,顺着根须注入归原阵!
“不可能!”暗紫小人的声音带着惊慌,阵纹中的暗紫光芒开始闪烁,“守护念力怎么可能对抗归原之力?”
“因为你不懂。”念念的双生魂丝金紫两色同时爆发,与金光、绿芒在阵纹中织出朵巨大的沙枣花,花瓣上既有守护纹,也有噬性纹,两种纹路和谐共存,“平衡不是分离,是共存。就像这些沙枣苗,它们可以有噬性,但也能保留守护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