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止的……”念念突然抬起头,双生魂丝猛地爆发出金光,将那些交融的紫丝逼退,“旧神说的平衡不是回归混沌,是让‘守’与‘噬’共生!”
她冲向原初石碑,双生魂丝顺着碑上的纹路攀爬,将阿念太奶奶留下的暖纹、漠北沙枣林的守护纹、甚至归墟烽燧的界痕,全都织进石碑的缝隙里。“你只看到了‘合’,却忘了‘分’也是平衡的一部分!”
双生影的脸色骤变,躯体突然裂开道缝:“胡说!旧神的本意就是重归混沌!”它扑向念念,半具戈影的躯体爆发出暗紫光芒,骨爪直指她的心口,“既然你不肯融合,就别怪我吞噬你!”
就在骨爪即将触到念念的刹那,她心口的花苞印记突然炸开,金红色的沙枣花蜜顺着双生魂丝喷涌而出,在半空中织出个巨大的“守”字。那是漠北百年沙枣林的精元,带着无数代织者的守护念力,撞上双生影的骨爪时,竟硬生生将暗紫光芒撕开道口子。
“是太奶奶留下的后手!”念念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双生魂丝突然分岔,一道缠着沙枣花蜜的金光钻进双生影躯体的裂缝,一道则顺着原初石碑的纹路,将界海航船的残魂、漠北沙枣新苗的根须、甚至绿衣界卫的七界光纹,全都织成了张横跨两界的大网。
“这是……万界织痕网!”双生影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恐惧,“你想借所有世界的织痕,强行剥离我体内的噬性?”
“不是剥离,是平衡。”念念的声音在混沌中回荡,金光与紫光在双生影的躯体里剧烈碰撞,“就像我体内的金紫两色,谁也不吞噬谁,却能共同存在。”
原初石碑突然剧烈震颤,碑上的织痕开始重组,原本“归原”的纹路渐渐变成了“共生”的形状。周围的紫花林不再吸收界海本源,触须上的光丝开始闪烁着金紫相间的光芒,那些被吞噬的航船残魂顺着光丝飘出,在网中织出各自世界的界痕,与鸿蒙的织痕交相辉映。
双生影的躯体在金光与紫光的拉扯下渐渐透明,一半戈影的躯体化作紫雾,一半念念的躯体化作金芒,最终在混沌中凝成两颗种子——一颗金中带紫,飞回念念的心口,嵌进花苞印记里;一颗紫中带金,缓缓落回原初石碑的顶端,化作朵安静的沙枣花。
紫花林的漩涡渐渐平息,根茎收回混沌带,新世之门方向的震动也随之消失。念念站在原初石碑前,双生魂丝在掌心流转,金紫两色虽然依旧分明,却多了种微妙的和谐,像漠北的沙枣花与界海的咸风,在她魂核里找到了共存的方式。
可就在这时,原初石碑的背面突然裂开道缝,里面露出块暗黑色的碎片,纹路与旧神骸的残肢一模一样。碎片上刻着行极小的字,只有念念的双生魂丝能感应到:
“第三颗种子,在虚无之渊。”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界海的混沌带深处,虚无之渊的方向突然传来声低沉的心跳,像有什么沉睡了亿万年的东西,正在缓缓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