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骨握紧黑梭,看着那团在情丝链上挣扎的黑雾,突然想起楚明残魂的眼神。他没有丝毫犹豫,纵身跃向漩涡,黑梭带着金黑交织的光芒,精准地刺入混沌核心!
“嗷——!”
黑雾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无数黑丝从核心中爆射而出,缠向阿骨的四肢。但这次,他没有抗拒,反而主动将共生纹注入黑梭——金芒顺着梭身进入核心,与黑雾激烈碰撞,却没有互相吞噬,反而像两团旋转的星云,渐渐融合成道灰光。
莲池的水面突然平静下来,情丝根的锁魂链开始寸寸断裂,化作无数道红丝,融入灰光之中。阿骨的身影在灰光中若隐若现,左胸口的共生纹彻底亮起,与灰光中的混沌核心形成完美的共振。
“成功了……”兰珠的情丝缓缓垂下,看着灰光中阿骨的轮廓,眼眶湿润,“楚明,你看到了吗?”
灰光突然收缩,化作颗鸽子蛋大小的晶石,落在阿骨手中。晶石通体透亮,里面金黑两色纹路和谐流转,像颗微缩的织界之心。阿骨握紧晶石,感觉体内的混沌与秩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平衡,黑梭上的楚明虚影对他露出欣慰的笑,渐渐消散。
莲池的薄雾开始散去,阳光透过云层照在水面,织出道七彩虹桥。阿枣和小石头跑过来,看着阿骨手中的晶石,惊喜道:“这是……新的织界之心?”
阿骨点头,正要说什么,突然注意到晶石深处,金黑纹路的交汇处,竟藏着道极细的银丝,丝线上缠着个极小的玉佩碎片——那是楚明当年留在撒马尔罕的那半块莲纹佩,上面刻着的“明”字,此刻正泛着与晶石相同的光。
“这是……”阿骨的指尖刚触到银丝,晶石突然剧烈震颤,银丝化作道流光,射向织云阁的阁楼顶部。
众人抬头,只见阁楼的屋脊上,不知何时站着个熟悉的身影——青衫磊落,眉眼温润,胸口的玉佩与阿骨手中的晶石遥相呼应,正是楚明!
他不是虚影,不是残魂,是活生生的人。
“楚明前辈!”阿枣失声惊呼。
楚明笑着挥了挥手,脚下的瓦片却突然泛起涟漪——他的身影正在变得透明,像随时会消散。“阿骨,”他的声音带着穿越时空的回响,“混沌本源虽被净化,但织界与现实的通道已经打开,新的‘织痕’正在蔓延……”
话音未落,楚明的身影突然化作无数金粉,融入织云阁的梁柱之中。阁楼的木头上,竟自动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织纹,从江南的莲池一直延伸到漠北的万毡壁,从归墟的烽燧到撒马尔罕的沙枣林,将七处试炼场全部连接起来,织成张覆盖天地的巨网。
阿骨握紧手中的晶石,突然明白这才是楚明的终极计划——不是消灭混沌,也不是封印本源,而是用新织者的共生纹,在织界与现实之间织出条永恒的“共生道”,让秩序与混沌从此和谐共存。
但他也注意到,织网的某个节点上,有处极淡的阴影正在缓缓扩大,阴影的形状,像朵含苞待放的黑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