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周显请来的“证人”——一个自称曾看到楚小小与北狄密使见面的猎户,被楚小小几句话就问得露了馅。“你说我去年三月在清河镇见了密使,可去年三月,我正在柳溪村防治疫情,整个村子的人都能为我作证。”楚小小拿出刘嬷嬷偷偷送来的、柳溪村村民联名的证词,“这里有一百多个村民的签名画押,周大人要不要看看?”
周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没想到楚小小准备得如此充分。他猛地站起来,指着楚小小道:“就算书信是假的,证人是假的,你私囤药材、勾结商户、对抗朝廷经济封锁,总做不了假吧!”
“我囤药材,是为了救治柳溪村的病人;我与商户交易,用的是以物易物,从未违反朝廷律法;至于经济封锁,”楚小小拿出那本账本,高高举起,“是周大人先利用职权,压榨商户、垄断药材,我们才不得不另寻出路!这账本上,清清楚楚记着他每年从商户那里搜刮的钱财,足足有十万两白银!”
她把账本递给主审官,声音清亮:“这些钱,本该用于边关军备,却进了周显的私囊!他怕事情败露,才诬陷我通敌,想杀人灭口!”
台下的商户们立刻喊道:“没错!周显每年都要我们交‘保护费’,不交就砸店!”“他还勾结北狄,用我们的药材换战马,想谋逆!”
周显又惊又怒:“一派胡言!你们这些刁民,也敢诬陷朝廷命官!”
就在这时,堂外传来一阵马蹄声,楚景渊带着亲兵冲了进来,手里举着周显与北狄交易的密信:“周显,你敢说这也是假的吗?”
密信上的字迹与周显的奏折笔迹一致,上面详细记录了交易的时间、地点和数量。周显看到密信,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不……不是我……”
楚景渊走到堂前,对主审官抱拳道:“大人,此乃末将在边关截获的密信,周显与北狄首领约定,待秋收后以粮草换战马,借边境异动牵制我军,他则在京城趁机夺权。楚姑娘发现其阴谋,才被他构陷入狱。”
主审官翻看密信,又对照账本与联名状,脸色铁青地拍响惊堂木:“周显!你还有何话可说?”
周显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被亲兵拖下去时,还在疯狂嘶吼:“我不服!楚小小!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商户们激动地互相拥抱,李女医抹着眼泪,看向楚小小的目光满是敬佩。楚景渊走到楚小小身边,解下她身上的枷锁,声音低沉而温柔:“我来晚了。”
楚小小摇摇头,看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笑道:“不晚,正好赶上看恶人伏法。”
三司会审的结果很快传遍京城:周显被革去官职,打入天牢等候秋后问斩,其党羽被一一清算;女子学堂恢复原样,楚小小官复原职,还得了太后亲赐的“仁心济世”匾额;张嫂子和学员们被无罪释放,学堂里又响起了朗朗的读书声。
这天,楚小小站在学堂门口,看着学员们在院子里晾晒草药,张嫂子在厨房忙碌,李女医在给附近的百姓诊病,忽然觉得,之前所有的惊险与委屈,都化作了此刻的踏实。
楚景渊走过来,递给她一朵刚摘的野菊:“在想什么?”
楚小小接过花,插在发间:“在想,我们赢了。”
“是我们。”楚景渊纠正道,伸手拂去她肩上的落叶,“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