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直接拒了他就是。”张嫂子急道，“反正咱们现在生意也不差，不缺这一笔。”
“拒了他，怕是没那么容易。”楚小小摇头，“你看他敢约在破庙见面，又敢把信物给我们，显然是有备而来。若是硬拒，说不定会招来报复。”
学堂里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就在这时，楚景渊突然来了。他刚从边关巡查回来，听说了黑石的事，脸色立刻沉了下来：“黑石这人心狠手辣，几年前就是他，用金沙锦引诱边关的小吏，换走了大量军用药材，转头就卖给了敌寇。后来被查，也是因为分赃不均被同伙举报，才侥幸逃脱。”
“果然如此。”楚小小把玉佩递给他，“那这个符号……”
“这是西域‘黑风寨’的标记。”楚景渊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伙人专做没本钱的买卖，黑石就是他们在中原的眼线。”
真相大白，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那是什么生意，分明是想利用学堂做掩护，走私禁药和军事物资！
“那怎么办？”李清婉急得团团转，“咱们要是答应，就是犯法；不答应，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楚景渊看向楚小小，眼神里带着询问，也带着信任：“你想怎么做？”
楚小小拿起那块黑石给的玉佩，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他想利用我们，那我们就‘顺他的意’。”
三日后，黑石带着人准时到了学堂。楚小小把准备好的草药和算学册子搬了出来，脸上堆着笑：“黑老板，您要的东西都齐了。草药里特意加了些‘安神’的品种，算学册子也标了西域通用的计数方式，您看看还满意吗？”
黑石检查了一番，见草药里果然有几味能提炼迷药的品种，算学册子也确实便于传播，满意地点点头：“楚主事果然周到。这批金沙锦归你了，另外，这是定制屏风的定金。”他递过来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多谢黑老板。”楚小小接过来，顺势把一块绣好的屏风样品递过去，“这是我们按西域纹样绣的样品，您看看合不合心意？”
黑石伸手去接，就在他指尖碰到屏风的瞬间，屏风里突然弹出几根细针，精准地刺中了他的手腕。他痛呼一声，刚想拔刀，就被埋伏在旁边的捕快按住了。
原来，楚小小早就报了官，和捕快们定下计策——用屏风做诱饵，趁黑石验货时动手。那些所谓的“安神草药”，也早就被换成了普通药材，算学册子上标注的计数方式，其实是给官府的暗号，写明了黑石的落脚点和货物藏处。
“你们……”黑石又惊又怒，看着楚小小，“你早就知道了？”
楚小小收起脸上的笑，眼神冰冷：“黑老板，做买卖得讲规矩，伤天害理的事，我们女子学堂不做。你和黑风寨的勾当，也该了结了。”
捕快们很快从黑石的客栈里搜出了大量走私的禁药和兵器，还有与黑风寨往来的密信。人赃并获，黑石和他的随从被当场押走。
看着他们被带走的背影，学堂里的学员们都松了口气，纷纷围过来夸楚小小机智。
“还是你想得周到，既没打草惊蛇，又把人赃俱获！”张嫂子拍着胸口，一脸后怕。
楚小小笑着摇摇头，看向窗外：“做生意，诚信为本。歪门邪道的钱，就算赚得再多，也坐不稳。咱们女子学堂能走到今天，靠的不是投机取巧，而是实打实的本事和良心。”
楚景渊站在门口，看着被学员们围住的楚小小，她正拿着那匹金沙锦，笑着说要把它做成新的教学样品，教大家辨认西域织物的工艺。阳光落在她身上，像镀了层金边，比金沙锦的光泽还要动人。
他知道，这个女子和她的学堂，以后定会走得更远。因为她们不仅有赚钱的智慧，更有守住底线的勇气——这才是最珍贵的“奇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