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她把抄录的纸条拍在桌上,“户部在搞新币!他们私运军粮换现银,想搞垮旧币,吸干百姓的钱!”
楚景渊拿起纸条,眉头越皱越紧。旁边的侍卫长倒吸一口凉气:“难怪最近银价疯涨,米行都开始囤货了,这是要逼死人啊!”
“不止,”楚景渊指尖点在“北狄借道”几个字上,“他们还勾结了北狄,想断林潇然的后路。”他抬头看向楚小小,眼神凝重,“这已经不是走私,是一场金融战,用粮草换兵权,用新币换民心,够狠。”
楚小小攥着拳头:“那我们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他们吸干大家的血?”
楚景渊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京城的万家灯火。那些窗格里的微光,很快就要被新币的阴影吞噬。他转过身,眼底闪过一丝狠厉:“金融战?那我们就打回去。”
“怎么打?”
“他们想推新币敛财,我们就先让旧币‘值钱’。”楚景渊冷笑,“传我的令,打开皇家宝库,放出三成库存白银,按市价投入米铺、布庄,凡用旧币交易的,一律加价收购。”
侍卫长一愣:“殿下,这样国库会亏空的!”
“亏空?”楚景渊指着纸条上的兑换比例,“等他们把新币推出来,国库才是真的空了!我们放出白银,就是要让百姓相信旧币值钱,让新币变成没人要的废纸!”他看向楚小小,“你刚才说,他们的新币全靠私运军粮换的现银撑着?”
楚小小点头:“账房先生说,北狄要三成定金。”
“好。”楚景渊眼中闪过精光,“那我们就断了他们的‘血源’。小小,你熟悉粮仓的路线,带暗卫去劫了那批运往北狄的‘定金’。”
“劫?”
“不是劫,是‘收’。”楚景渊纠正道,“按朝廷律法,私通外敌的赃款,理应充公。你把银子‘收’回来,存入民间钱庄,让他们按一比一的比例兑换旧币,告诉百姓,皇家钱庄永远认旧币。”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冰冷的笑意:“他们想吸干百姓的血?那我们就先抽干他们的‘血源’。新币没了现银支撑,就是一堆废纸;北狄拿不到定金,自然不会放林潇然过关。这盘棋,该换我们落子了。”
楚小小看着楚景渊眼底的锋芒,突然明白了林潇然为什么总说“京城的仗不好打”——这里没有刀光剑影,却能让成千上万的人一夜之间倾家荡产,比战场更狠,更毒。
她握紧了腰间的银针,那针尖的凉意让她清醒:“我这就去。”
楚景渊看着她跑出去的背影,又低头看向桌上的边关急报,上面写着“护卫营粮草只够三日”。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告诉林潇然,三日之后,粮草会到,让她……等一场‘金融雨’。”
窗外,天边泛起鱼肚白。京城的百姓还不知道,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打响,而这场战争的关键,一半在边关的刀光里,一半在京城的银库里,更攥在那个十五岁少女的手心里——她刚带着暗卫,骑着快马,往私银押送的路线追去,马鞍上的账簿,正随着马蹄声轻轻跳动,像一颗即将引爆的惊雷。
这场金融战,他们必须赢。因为输了的代价,是护城河里漂浮的旧币,是百姓空瘪的钱袋,是林潇然在边关等来的,不是粮草,而是绝望。
楚景渊拿起一枚旧铜钱,指尖摩挲着上面模糊的纹路。这枚流通了百年的铜钱,今天,要成为刺破新币泡沫的利刃。
“吸干他们的血?”他低声嗤笑,“该被吸干的,是那些蛀虫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