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功盖寰宇
西夏国相没藏讹庞秘密呈递的称臣表章与割地议和条款,连同杨延昭那份详细陈述战果、措辞恭谨却难掩赫赫功勋的报捷文书,如同两块投入汴梁朝堂这潭深水的巨石,激起的已不再是涟漪,而是滔天巨浪!
当那份标志着灵州以东、横山以北广袤土地正式纳入大宋版图,以及西夏去帝号、称藩属的协议文本,被内侍高声诵读于紫宸殿时,整个朝堂陷入了一种近乎失语的震撼之中。旋即,爆发出的是压抑不住的、山呼海啸般的狂喜与赞誉!
“天佑大宋!陛下圣明!”
“杨太师真乃国之柱石,不世出之名将!”
“此功业,足以光耀史册,彪炳千秋!”
多少代大宋君臣梦寐以求的拓土西北、臣服西夏,竟然在杨延昭手中,以这样一种近乎传奇的方式实现了!即便是最顽固、对武人最为忌惮的文臣,此刻面对这实实在在、扩大了近千里疆域的版图,以及西夏称臣纳贡的承诺,也不得不闭上挑剔的嘴巴,加入到这盛大的赞颂之中。
王钦若脸色灰败地站在班列之中,听着周围同僚对杨延昭毫不吝啬的赞美,只觉得胸口发闷,眼前阵阵发黑。他处心积虑经营多年,试图压制杨延昭,结果非但未能伤其分毫,反而让对方借此一次次危机,不断攀上更高的权位,如今更是立下这足以封神的不世奇功!他知道,经此一役,杨延昭在朝野上下的威望,将如日中天,再也无人能够撼动!他之前的种种作为,此刻看来,如同跳梁小丑般可笑。
而端坐于龙椅之上的官家赵恒,此刻的心情更是复杂到了极点。巨大的喜悦与成就感如同暖流,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开疆拓土,臣服宿敌,这是任何一位帝王都无法抗拒的极致荣耀!这份功业,将让他的庙号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在这一刻,他对杨延昭那深重的忌惮,似乎都被这泼天的功劳冲淡了不少。
然而,在那喜悦的深处,一丝若有若无的、更加深沉的不安,却也如同水底的暗礁,悄然浮现。杨延昭的功劳……太大了!大到已经封无可封,赏无可赏!大到足以让任何一位君王感到如芒在背!白豹川、挫耶律隆庆、逼退李元昊,再到如今裂土西夏……这一桩桩、一件件,累积起来的功勋与威望,已然超越了人臣的极限。
但此刻,赵恒只能将这份不安强行压下。他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笑容,声音洪亮地颁布了一系列封赏旨意:
晋封杨延昭为“周王”,加食邑万户,赐丹书铁券,世袭罔替!其殊荣,已远超一般异姓王爵,近乎于古代的诸侯!
西线、北疆所有参战将领,依功大小,各有封赏,石普、范仲淹、杨延训等皆位列显爵。
阵亡将士,厚加抚恤,立祠祭祀。
同时,下令有司,筹备盛大凯旋仪式,待杨延昭回京,将举行前所未有的献俘大典,告慰太庙,普天同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