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络隐隐作酸,若再强行催动内力,非但无益,反会雪上加霜。
一旦经脉受损,后果不堪设想。
思及此,她只得吞下一粒暗红色丹药,随后慢慢起身。
正欲迈步,忽感一丝异样,猛地侧首。
视线落在床头枕畔——竟静静躺着数册书卷。
最上面一本写着:“我家娘子超凶——芳心纵火犯着。”
“嗯?”
婠婠眸光一凝,望着那书名与署名,心中顿生疑惑。
“芳心纵火犯”三字映入眼帘,熟悉又陌生。
她指尖轻抚封面,眉梢微扬。
“这名字从未见过,莫非是那死家伙新写的玩意儿?”
既无法练功,又闲来无事,她眸中掠过一抹兴味,顺手将话本拾起。
翻页之间,文字流畅如溪流淙淙,句式灵动,偶有妙语如星点闪烁。
情节起伏巧妙,人物鲜活,不知不觉间,她的思绪已被牢牢牵住。
“叩叩叩。”
门外响起敲门声。
“客官,小店备有免费早点,您要一份吗?”
门口传来店小二殷勤的声音。
原本沉浸于故事中的婠婠眉头微蹙,却没有立刻回应。
只是合上书页,缓步走向房门,手中仍攥着那本未看完的话本。
一边走,一边低头瞥上两眼。
这种事向来如此:不爱者视若尘土,爱之者则恨不得一口气读尽终章。
待她拉开木门,店小二的身影便出现在眼前。
推车由木轮支撑,停在店小二身旁,上面摆着几只瓷盅,盛着热腾腾的粥面与早点。
房门轻响开启的刹那,店小二立刻躬身问道:“客官,用些早点吗?小店免费供应。”
婠婠目光掠过推车上琳琅的食物,唇角微动,轻轻发出一声疑问般的“嗯?”
那声音如珠落玉盘,清脆动人。店小二不由抬头,视线撞上一张白衣翩然、容颜倾城的面容,双眸明亮似星,顾盼生辉。他顿时怔住,呼吸一滞,眼神凝固在她脸上,心跳骤然失序。
这般神情,婠婠早已见惯。她淡淡扫视一圈食物,忽而略带讶异开口:“大明国的客栈,竟也有这等规矩?”
听见问话,店小二猛地惊醒,慌忙低头答道:“回……回客人的话,这是本店独创。听说早年生意冷清,掌柜曾为一位姓楚的公子免了三个月饭钱,才换来这个点子。”
他语调结巴,显然心神未定。
婠婠不以为意,抬手点了几个吃食。店小二连忙将所点之物一一装好,置于木托盘中,小心翼翼送入屋内。
临出门前,他忍不住又悄悄看了婠婠一眼,仿佛要将那倩影刻进脑海。
即将合上门扇时,他低声说道:“客人若不想被打扰,用完可把碗筷搁在门外凳上,自会有人来取。若懒得动手,随意放下即可,半个时辰后小人进来收拾。”
“倒是有心。”婠婠低语一句,语气里透着一丝意外。
她点头示意后,店小二这才轻轻掩上了房门。
走廊上,他的脚步渐远,心绪却久久难平,脑中全是那抹白衣倩影,挥之不去。
屋内,婠婠坐于桌旁,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巧瓷瓶。指尖凝聚真气,引出数滴药液,分别落在桌上各色食物之上。
武林中人皆知,银针试毒仅对少数毒物有效。若遇与银无反应之毒,针入如初,毫无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