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婠婠冷笑溢于唇角:“若非你们暗中下药、围攻偷袭,我何至于此?慈航静斋自诩正道魁首,行径却比魔门更见不得光,真是令人作呕。”
剑光流转间,师妃暄声调依旧柔和:“若有弟子违犯戒律,事后自会依规查办,该罚则罚,绝不姑息。”
婠婠眸光一厉:“那你如今趁我虚弱出手,也算天经地义?”
师妃暄轻叹:“此举确有不当,可若借此机缘引你回头,即便将来受罚,亦无怨悔。”
听罢此言,婠婠讥讽一笑:“嘴上说得冠冕堂皇,手上却半分不留情面。”
语落之际,她足尖轻点,身形如蝶,在竹影间悄然后移。
直至退至一处乱石堆叠之地,背靠嶙峋山岩,婠婠忽地低叱一声,双臂翻扬,两条天魔缎带如灵蛇腾空而起。
脚踝银铃轻响,细微之声入耳刹那,师妃暄心头骤然警觉。
真气瞬间涌遍周身,凝成一道绵密护罩,长剑横于胸前,体内气息沿独特经脉疾走,曲指轻弹剑身,嗡鸣震荡不绝。
就在剑锋归位的瞬息,空中弧光一闪,一条缎带破风而至,直扑面门。
“轰!”
两股劲力接连撞击,脚下土地猛然塌陷,师妃暄身形一沉。
她目光微凛,低头一瞥——坑底密布削尖竹刺,根根朝天,寒光森然。
“原来早有埋伏。”
心念电转,她真气急提,纵身欲跃。
岂料头顶阴影骤降,又一道天魔缎带自上方凌空抽下,势若雷霆。
迫于形势,师妃暄只得挥剑迎击。
剑尖点中缎带,将其荡开,但反震之力仍令她身形一滞,再度坠回坑中。
千钧一发之际,她将长剑猛插入壁,借摩擦之力稳住身躯。
尚未喘息,忽觉头顶碎石簌簌而落,尘土飞扬中,一抹淡粉之色悄然弥漫。
她瞳孔微缩,立刻屏息低头。
空气中忽然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师妃暄眉头微蹙,立即察觉异常。
“这味道不对,是毒。”
心念一动,她体内真气瞬间运转,护住五脏六腑,同时以纯阳内劲逼迫毒素向外排出。经脉之中真气如江河奔涌,将那侵入体内的异物强行压制。
另一边,婠婠感受到机关触发的震动,唇角扬起一抹冷笑。她并未趁机出手,反而身形轻掠,宛如鬼魅般朝着大唐边境的方向疾驰而去。
十息之后,师妃暄双掌猛按地面,借力腾身而起,破土而出。她目光如电,望向婠婠离去的方向,随即足尖一点,身影化作流光追击而去。
尘埃缓缓沉落,原本空无一人的坑洞边缘,忽然多出一道曼妙身影。
粉色裙裾随风轻荡,赤足踩在泥土之上,足踝纤细如玉。正是婠婠去而复返。
站定刹那,她猛然咳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了几分。低头看向坑中残留的痕迹,低声自语:“幸好早先经过竹林时布下机关,否则今日还真要栽在这女人手里。”
她冷冷一笑,心中暗道:“难怪慈航静斋的人总拿你当笑话讲,空有一身修为,却无半点心机。”
“胸小也就罢了,脑子也不灵光。若非留了后手,谁会带着伤主动迎战?”
抬手轻拂,一股柔劲将地上血迹掩于尘土之下。婠婠抬眼望向大唐所在方位,眸中寒意浮现。
“等着瞧吧,这笔账,迟早要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