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泛起疑云,他侧目望去。
然而只见楚云舟依旧懒倚栏边,神情散漫,看不出半分异样。
东方不败默然收回视线,继续审视手中黑丝织就的流仙裙与腿袜。
他素来偏爱朱红衣饰,但此物出自楚云舟之手,又由黑玉天蚕丝所制,本就是稀世之材,颜色深浅,在他心中早已无关紧要。
一旁的邀月冷眼旁观,见东方不败如此专注,鼻间轻哼一声。
当她的目光落在那漆黑如夜的腿袜与流仙裙上时,神色微滞,柳眉悄然一敛,似有旧念翻涌,却终究未语。
人多总有些特别的好处,对东方不败和邀月来说,第一件便是打发时间的方式多了起来。
牌局不再冷清,四人围坐,笑语夹杂着出牌声,倒也热闹。
其二,琐碎的日常几乎无需她们插手。柴米油盐、扫洒清洗,自有旁人料理妥当。
饭毕,楚云舟起身,缓步朝酒房走去。
邀月目光微动,斜睨了东方不败一眼,随即站起,裙裾轻扬,朝自己房间行去。
片刻之后,后院水池旁,东方不败望着邀月手中那袭黑色流仙裙,眸光微敛。
“你以为云舟只给你一人备了这衣裳?”邀月迎着她的目光,唇角一勾,语气带着几分讥诮。
话落,她将衣物轻轻搁在池边石台,动作从容。
池中,楚云舟静立水中,见此一幕,只是摇头,心中并无波澜。
先前他取出黑玉天蚕丝织就的流仙裙与黑丝时,院中唯有邀月一人。那时费些工夫,尚可应付。
但若同时面对两女,他知道,局面不会平静。
他清楚东方不败的性子,更明白邀月的骄傲。一旦其中一人得赠珍物,另一人绝不会退让半分。
所以原本他打算等东方不败离开后再悄悄交付。
今日却因《烟雨沧澜劲》横空出世,局势变了。
虽是午后才得此攻法,可楚云舟竟一蹴而就,直接踏入最高境界。
数个时辰闭关,辅以灵药温养,体魄已然脱胎换骨,气息沉稳如渊。
他心想,今夜不妨一试深浅。
只是想到待会两女都将换上那身衣裙,他心底悄然浮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
一炷香后,楚云舟自池中而出,步入后院。
曲非烟三人已先回内院。
他目光掠过三人,未作停留,转而望向内院与后院之间的拱门。
十几息后,两道身影并肩而入。
东方不败与邀月同步跨过门槛,走入后院。
那一瞬,楚云舟双眼微亮。
一如往常,刚沐浴完毕的两人脸上泛着淡淡红晕。
邀月依旧随意挽起青丝,盘成单螺,额前几缕碎发随风轻拂,衬得眉目愈发清冷。
东方不败只是随意将发丝挽至脑后,略带几分松散地固定住,形似古时女子所梳的百合髻。
这样的发式本应透出几分倦意,可配上她那略微上挑的细长眉形,反倒平添了一股不容靠近的威压。
邀月亦换上了同款的黑色流仙裙,衣袂如烟,在烛火与月色交织的光影里轻轻飘动。
每走一步,裙纱便随风微扬,仿佛夜色中游走的墨色云影,为二人平添了难以捉摸的韵味。
明明是同样的服饰,穿在两人身上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