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镜湖畔所有移花宫弟子几乎同时身形一颤,胸口闷痛,齐齐喷出一口鲜血。
邀月眼神微凝,理智告诉她,楚云舟绝非鲁莽之辈。
他敢用「金针刺穴」之术,必有所依仗。
寻常毒物,对那二人根本无效。
两女的篮中已盛着半满的野果,便相携踏上归途。
剑气悄然隐去,四周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随之消散,如同退潮般无声无息。
“倒有趣得很,出去一趟,竟带回一身暗藏的毒意。”
湖面如镜,邀月立于其上,眉梢微动,察觉异样。她周身凌厉的剑意刹那间收入体内,不见丝毫外泄。
怜星轻声回应,眼中却掠过一丝不解。
一炷香过去。
“西门吹雪不过宗师之境,庞斑却早已迈入大宗师后期。单凭一人,如何能挡?”
听罢此言,怜星颔首:“我明白你的意思。”
话落,邀月徐徐抬手,将那根已耗尽剑意的木雕轻轻放入一只通体洁白的玉盒之中,盒子由整块白玉雕成,温润生光。
即便如此,守在湖边的移花宫弟子仍觉胸口压抑,仿佛有重石压心,呼吸不畅。
……
得知东方不败安然无恙,邀月神色略为松弛。
她眼帘微垂,楚云舟却在此时缓缓抬手。真气流转间,院中风起,细碎的落叶随气劲轻旋,如絮舞动。
听见声音,曲非烟与小昭正欲收势,彼此对视一眼,满脸困惑,随即快步走来。
目光落在眼前的怜星身上,邀月忽然停顿。她脑中闪过画面——若有一日,怜星也如东方不败一般,与自己针锋相对,该如何应对?
思绪翻涌,心底浮出一个模糊的猜想。
正如此刻她心中所想。
听到同伴提醒,先前开口之人立刻噤声,不敢再多言一句。
念及此处,邀月眉头略微舒展。
“请大宫主责罚。”
她侧目望去,庭院中东方不败面色红润,神采奕奕,全无病态,可她眼中仍存疑虑。
按常理推断,这段时日夜间应是病情趋于平稳才对。
片刻后,楚云舟懒洋洋地道:“你们两个先停下修炼,过来这边。”
倘若东方不败今日外出,他尚能理解。
可此时,镜湖四周却弥漫着一股沉闷如铅的气息,缓缓凝聚。
怜星挥了挥手:“去挑两本书,送到我房里。”
听了这话,东方不败摇头:“没见过此人,但也可能是用了缩骨功配合易容之术伪装而成。”
环立湖心亭的移花宫弟子,额角冷汗悄然滑落。
“金针刺穴?他当真用了这等手段?”邀月眸光微闪,语气低沉。
楚云舟缓步踱至栏边,目光远眺湖面涟漪,轻声道:“此事恐有出入。东方的消息极为隐秘,百晓生若不外泄,便是大明境内诸派也难探究竟,更不必提远在大唐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