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九层台阶尽头,东方不败头戴束发金冠,斜倚在纯金打造的宝座上。虽姿态慵懒,却难掩其凌厉气场,仿佛整个大殿的空气都随着他的存在而凝固。
他手中握着一叠纸稿,目光沉静地翻阅着。若邀月或曲非烟在此,定能一眼认出,那正是三日前楚云舟写下的书稿。
然而,随着阅读深入,东方不败原本平静的神色渐渐凝重,眉头紧锁,显露出一丝明显的不满。
这细微的变化,令整个大殿的气氛骤然紧绷。所有弟子低头屏息,连目光都不敢上移一分。
就在东方不败专注阅读之际,站在他身后的桑三娘轻轻抬手。顿时,守在人群周围的弟子齐齐挥动手中血色长鞭。
鞭上缀有铁质倒钩,每一次落下,都撕开血肉,带起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若有人在鞭打后未能立刻伏地跪好,立刻迎来新一轮更狠厉的抽击。
数十息之间,鞭影交错,惨叫声不绝于耳。地面已被鲜血染红,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之气。
直至跪地众人身上皆是血肉模糊、颤抖不止,桑三娘才抬手制止继续鞭打,转身望向最前方的三位长老,语气冷厉。
“说,任我行为何突然离开?”
原来,自楚云舟处返回黑木崖途中,东方不败便下令严密监视任我行的一举一动。每半个时辰,便有最新消息传回。
昨日傍晚,就在东方不败刚回到黑木崖之时,任我行已踏入黑木崖十里之外的胧月城。
东方不败原打算动手之际,任我行却未如预期般夜袭黑木崖,反倒是带着向问天、女儿任盈盈及妻子悄然离开了胧月城。
目睹这一幕,东方不败立刻下令,将这几日被查出与任我行有来往的日月神教长老和弟子悉数拘押。
桑三娘开口问话时,几位挨过鞭刑、脸色苍白的弟子连忙求情,称自己并不知任我行为何突然离开。
唯独最前方跪着的三名长老始终沉默,咬紧牙关,强忍着身上的剧痛。
见状,桑三娘只得将目光锁定在这三人身上。
“人已经走了,你们却被留下,明显成了弃子,现在还死撑着,值得吗?”
她顿了顿,看向最近的一名中年男子缓缓说道:“钱长老,你在教中多年,不论功劳还是苦劳都摆在那儿。若肯坦白任我行的事,教主未必不会网开一面。”
钱长老低头挣扎片刻,终于开口:“属下对教主忠心不二,绝无二心,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还请教主明鉴!”
话音刚落,桑三娘冷笑一声。
“陷害?你这几日与向问天之间的密信,早就在教中留有底稿。”
说罢,她抬手示意。
一名弟子端着木盘上前,桑三娘拿起其中一张纸条,直接扔在钱再孙面前。
紧接着,她又看向另一名跪着的长老,片刻后,三名长老面前各自多出几份铁证,全是他们背弃日月神教的证据。
一时间,钱再孙等人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
桑三娘继续道:“要是你们,我此刻就老老实实交代,争取将功补过,别等到刑堂出手,那就晚了。你们比谁都清楚,教中的刑罚有多狠。”
听她一席话,方才还喊冤的钱再孙浑身一颤,立刻开口:“属下错了,属下愿意交代,全都交代。”
旁边两位长老见状,也连忙附和,争先恐后地坦白。
一刻钟后,桑三娘转身,朝东方不败躬身禀报:“教主,钱再孙等人已承认投靠任我行,但他们对任我行昨夜为何放弃行动,确实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