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烟雾在四人之间缓缓流转,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洗涤了一遍心神,令人神清气爽。
即使是在这院中经历过多番这般慵懒时光的东方不败和曲非烟,也被这份安逸熏得整个人都松懈下来,更别说是初次感受这种氛围的邀月。
在暖洋洋的日光之下,邀月仿佛连骨子里都被晒得酥软,一丝力气都不剩,连抬根手指都嫌麻烦。
可偏偏是这种虚弱感,反倒让她心生欢喜,竟有几分沉醉其中之意。
就这样,在花香弥漫、阳光温柔的小院中,邀月终于真正体会到了楚云舟午后院落的惬意。
直到天边的光亮慢慢暗淡下来,楚云舟才缓缓从浅眠中醒来。
略显吃力地坐起身,他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等身体的倦意稍稍散去了一些,他这才慢悠悠地站起身来。
楚云舟一动,一旁的曲非烟与东方不败也跟着清醒了过来。
她们动作熟练地站起,随他一同走到那张石桌旁坐下。
三人刚落座,一边的邀月才慢了半拍地醒转过来。
只是刚睁开眼,她体内真气便已流转全身,整个人瞬间进入戒备状态。
对于邀月这般反应,东方不败瞥了一眼,冷声道:“堂堂移花宫主,这般紧张兮兮,实在滑稽。”
话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似乎忘了自己初来这院子时,也不比她镇定多少。
邀月走近几步,目光先是在楚云舟身旁的东方不败身上略过,又缓缓落在坐在另一边的曲非烟身上。
眼神深沉,似有意,又似无意。
被邀月这般盯视,刚拿起酒杯的曲非烟微微一顿,旋即放下酒杯,乖巧地让开了位置。
如今的她,已然明白这院子中的位序,让座之时,神情自然了不少。
连酒杯都没带走,安安静静地留在了桌上。
待邀月落座后,目光便落在那酒杯之上,杯中酒色红润透亮,十分诱人。
她心中略感疑惑,但并未急着碰那酒杯。
一旁的楚云舟似察觉到她的心思,咽下口中酒后缓缓开口:“无妨,这酒,不碍事。”
邀月凝视他片刻,这才伸手将酒杯拿起。
轻嗅之间,果香与酒香扑鼻而来。
酒杯贴唇,正欲轻饮。
“有毒。”东方不败冷冷开口,三个字破空而来。
邀月手微顿,但只是轻哼一声:“些许尘埃罢了,岂能称毒。”
听闻邀月那自信到狂妄的话语,东方不败轻轻勾起嘴角,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诮:“不知道是谁刚刚还因中毒昏倒,些许粉末,也算毒?口气不小。”
这话语直戳邀月痛处,她顿时目光如刃,凌厉地扫向东方不败。
可面对邀月那毫不掩饰的不满与威胁,东方不败却像是没听见一样。
嘴角的笑意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深了几分。
邀月眉角一跳,心头怒火“腾”地冒了出来。
还好,手里的酒尚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沉了沉神,她冷哼一声,收回目光,将酒杯缓缓贴到唇边。
酒入喉间,果香与酒香交融弥漫,邀月微微挑眉。
片刻后,她细细回味唇齿间的余香,终于开口:“这酒,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