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剑气初始细如发丝，却在出现的刹那，吞噬了周围所有的光、声音、灵气乃至法则！巨斧的锋芒、古镜的神光、金色的锁链，在触及这道灰色剑气的瞬间，尽数崩解、湮灭，化为最本源的粒子，被剑气吞噬吸收！
混沌龙煞剑甚至未曾出鞘，凌云仅以指代剑，便施展出融合自身所有领悟的至强一击——归墟剑指！
“不可能！”那持斧金仙骇然失色，只觉自己倾尽全力的一击如同泥牛入海，不仅如此，一股恐怖的吞噬拉扯之力顺着仙元反噬而来，竟要将他一身修为都拖入那永恒的归墟之中！
“退！”雷矛金仙首领见识最快，惊骇欲绝地暴退。
但，晚了。
凌云眼神一冷，那一道灰色剑气骤然膨胀，如同张开巨口的混沌凶兽，瞬间掠过四方。
“嗤嗤嗤嗤！”
四声轻响，几乎同时响起。
古镜碎裂，镜光黯淡。巨斧崩飞，灵性全失。金色锁链寸寸断裂。雷矛上的电弧哀鸣着熄灭。
四名金仙僵立在原地，保持着或攻击或防御或后退的姿态，眼神中的神采却迅速消散。他们的仙体表面没有任何伤痕，但体内的生机、仙元、乃至神魂，都已被那一道归墟剑气彻底吞噬、湮灭！
微风拂过，四具失去一切能量的躯壳，如同风干的沙雕，悄然瓦解，化作四蓬飞灰，消散在狂暴的陨星古道之中。
一剑，归墟！四名金仙，形神俱灭！
整个战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混沌领域缓缓收回，以及那因能量被过度吞噬而显得更加混乱破碎的虚空。
楚风咽了口唾沫，尽管早有预料，但亲眼见到凌云如此轻描淡写地瞬杀四名同阶金仙，依旧感到心神震撼。非烟清冷的眸中，也掠过一丝极深的波澜。苏婉则是松了一口气，望着那道傲立虚空的身影，眼中满是倾慕与自豪。
凌云袖袍一卷，将四名金仙遗留下的储物法宝和那几件受损的仙器残骸收入噬界。蚊子再小也是肉，这些能量正好用来滋养混沌噬天珠。
他目光扫过虚空某处，淡淡道：“看了这么久，还不现身？莫非等着我请你们出来？”
“呵呵……不愧是能惊动巡天司，让幽冥教那群疯狗和永恒天域都咬牙切齿的混沌传人。”一声轻笑传来，虚空荡漾，一名身着八卦道袍，手持拂尘，面容清癯的老道缓步走出，正是之前在拍卖场中有过一面之缘的太虚道人。
他看向凌云的目光中，充满了惊叹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凌小友方才那一手‘归墟剑指’，已深得混沌终结之妙谛，怕是距离金仙中期也不远矣。佩服，佩服。”
凌云看向他，神色平静：“道长跟了一路，总不会只是为了来看场热闹吧？”
太虚道人拂尘一摆，笑容意味深长：“自然不是。贫道此来，一是想与小友再做一笔交易，关于你手中那枚烈阳碎片背后的空间坐标，贫道或许能提供一些……额外的信息。”
“其二呢？”凌云问。
太虚道人神色稍正，目光扫视四周，传音道：“其二，是想提醒小友，你已被‘万界碑’列入‘潜龙榜’前百之列。此榜单一出，诸天瞩目。接下来，找你麻烦的，恐怕就不止是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伏击者了。真正的古老传承、隐世妖孽，或许都会将你视为磨刀石……甚至，猎杀目标。”
潜龙榜？前百？
凌云眉头微挑，这倒是个新消息。看来这万界战场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他看向太虚道人，嘴角勾起一抹凌厉的弧度：“磨刀石？猎杀目标？有意思。但愿他们……有命来磨，有牙来猎！”
“至于交易，”凌云目光转向太虚道人，“我可以听听你的‘额外信息’值什么价。不过在此之前……”
他心念一动，那枚得自拍卖会的烈阳碎片出现在掌心，一丝微弱却同源的气息隐隐指向遥远未知的虚空。
“得先弄清楚，我那‘好兄弟’烈阳，究竟躲在哪个老鼠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