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声燕语,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原本就热烈的气氛,因这几位绝色美人的加入,变得更加旖旎而喧嚣。
“好!好!”李恪拍手笑道,眼中带着欣赏,也带着几分男人都懂的意味,“太子殿下安排得周到!今日当真是宾主尽欢!”
李承乾微微一笑,举起酒杯:“良辰美景,佳人相伴。三弟,诸位兄弟,尽兴!”他目光扫过李恪那看似沉醉享受、实则依旧清明的眼神,心中了然。这场接风宴,是兄弟情谊,是勋贵交际,又何尝不是一场心照不宣的试探与观察?
丝竹声起,美人歌舞。醉长安的喧嚣,掩盖了长安城深处所有的暗流与算计。在这浮华的盛宴中,归来的吴王,微笑着融入其中,如同一条入水的游龙,姿态优雅,深浅难测。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倚红楼”的朱漆大门前,早已是车马喧嚣,冠盖云集。今晚太子李承乾在此设宴,为刚从封地归来的吴王李恪接风洗尘,作陪的皆是长安城中的勋贵子弟与东宫近臣,如长孙冲、房遗直、杜荷等人。
楼内暖阁,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冬夜的寒意。丝竹管弦之声悠扬悦耳,舞姬们身着轻纱,身姿曼妙,随着乐声翩跹起舞。空气中弥漫着酒香、脂粉香和炭火特有的暖意,交织成一片奢靡浮华的气息。
李承乾端坐主位,一身常服,神情略显疏淡。他举杯向李恪示意:“三弟远道归来,一路辛苦。这杯酒,为兄为你接风。”
李恪连忙起身,笑容满面,眼神却透着不易察觉的精明与试探:“谢太子殿下!臣弟在封地无时无刻不思念长安,思念父皇母后,更思念太子殿下。今日得殿下设宴款待,实在惶恐又欢喜。”他一饮而尽,姿态潇洒。
“三哥太客气了,自家兄弟,何须多礼。”李承乾微笑,目光扫过场中,带着一种超然的审视。他注意到李恪身边已围绕着几个善于逢迎的年轻勋贵,正热络地交谈着。
气氛渐入佳境,两位倚红楼的才女无忧与晴雪被请了进来。无忧怀抱琵琶,玉指轻拨,一曲《春江花月夜》如清泉流淌,意境悠远;晴雪则执玉箫,吹奏起《梅花三弄》,清冷孤傲,技惊四座。她们的才艺确实不凡,引得席间一片赞叹。
李恪兴致高昂,尤其对晴雪颇为瞩目。他借着酒意,言语间带着几分轻佻的调笑:“晴雪姑娘这箫声,吹得人心都酥了。不知姑娘可愿为本王再奏一曲《凤求凰》?”他眼神灼灼,带着上位者惯有的、不容拒绝的意味。
晴雪微微垂首,声音清冷:“王爷有命,奴家自当遵从。”她开始吹奏,婉转的曲调中,李恪的手却看似无意地搭上了她的皓腕,轻轻摩挲。晴雪身体微僵,却不敢挣脱,只能强作镇定地继续演奏。李恪嘴角噙着一丝得意的笑,享受着这种掌控与玩弄的感觉。
这一幕落在角落里的齐王李佑眼中,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他看着太子哥哥对李恪的和颜悦色,看着李恪在席间如鱼得水、备受追捧,看着李恪对那青楼女子毫不掩饰的狎昵……一股难以抑制的嫉妒与怒火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
凭什么?他李恪不过是个前朝余孽之子!凭什么他能得到太子的青睐?凭什么他能如此风光?而自己,堂堂皇子,却因母妃地位不高,又无甚建树,在这长安城里像个可有可无的影子!他甚至觉得李恪投向晴雪那轻佻的目光,都像是在嘲讽他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