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临时组织。”陈默说,“是有架构的。”
星轨开始重构联络网络。高维算法将零散的时间与地理波动关联,生成热力图。五个高频活动区浮现——两处在境外,三个在国内,分别位于西北戈壁、华东沿海和西南山区。
“这不像是随机分布。”李维放大国内三点,“它们构成一个三角形,中心正好是广西那个雷达站。”
“指挥中枢?”林小满问。
“不一定。”陈默摇头,“更像是资源调度节点。你看境外两个点,一个靠近稀土矿区,一个在芯片制造集散地。他们在整合物资。”
李维调出国内产业数据库。他输入几个关键词,筛查近五年新能源项目的资本背景。
“找到了。”他声音变了,“七家不同公司,注册地分散,业务也不相关。但最终控股方都指向同一个离岸基金。名字叫‘新纪元能源联合体’。”
“明面上合法。”林小满看着财报数据,“但他们申报的技术路线全是骗人的。专利内容和实际投入完全对不上。”
“壳公司。”陈默说,“用来洗钱、囤设备、养团队。”
“而且规模不小。”李维继续查,“这些人里有不少是被高校开除的研究员,还有几家军工单位离职的技术骨干。名单很长。”
“被体制抛弃的人。”陈默说,“最容易被极端理念吸引。”
林小满忽然想到什么:“你说他们要用人体做实验……会不会就是这些前科研人员?没人管他们,出了事也不会引起注意。”
没人回答。
陈默重新看向屏幕上的关系图谱。渡鸦居于顶端,铁砧负责资源调配,光锥主管技术研发。三人之间有明确分工,也有明显摩擦。
“现在我们知道他们是谁。”他说,“野心科学家加投机商人。一个提供理论,一个提供钱,一个负责执行。”
“但他们内部不稳。”林小满说,“只要压力够大,就会裂开。”
“我们现在不能动手。”陈默默默说,“情报还不够。我们不知道他们的总基地在哪,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在运作。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那就继续挖。”李维手指敲击键盘,“我把追踪程序埋进他们的通信协议里。下次他们上线,我能顺着信号摸到源头。”
“小心反制。”陈默提醒,“他们既然能用量子隧穿,肯定有防追踪手段。”
“我知道。”李维眼神冷下来,“所以我不会正面攻。我会让程序伪装成系统噪声,慢慢渗透。”
林小满把最新整理的信息归档。她在图谱下方标出三个风险等级:渡鸦为最高威胁,主张立即全球部署;光锥次之,坚持先完成适应性测试;铁砧最务实,关注资源补给与安全撤离方案。
“他们不是一路人。”她说,“只是利益暂时绑在一起。”
“这就够了。”陈默说,“只要他们不是铁板一块,我们就有机可乘。”
他低头看了眼左手。布条上的血迹扩大了一圈。他没换,只是把残笔头插回战术包。
“下一步呢?”林小满问。
“等。”他说,“等他们再动。”
李维的监控窗口突然闪烁。一条微弱信号跃入界面,持续不到半秒就消失了。
“刚才……”他瞳孔颜色变了,左眼灰蓝加深,“有个加密包试图接入我们的隔离区。”
“来源?”
“还没定位。”他双手回到键盘,“但它用了和之前相同的跳频模式。”
陈默走到他身后,盯着那行短暂存在的代码。
“他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