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下Ep脉冲键，一股无形波动向前扩散。远处监控设备接连熄火，但几秒钟后，又有新的信号节点亮起。
“挡不住。”他喘息，“它在自动切换备份频道。”
“那就绕开。”林小满突然开口，脚步没有停下，“我能感觉到哪里安全。”
她走在最前，双手微微张开，像是在感知气流的变化。每当前方出现裂缝或松动岩层，她都会提前半步转向，带领两人避开最危险的区域。
陈默靠着意志支撑，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他仍保持着清醒，不断用分解术清理沿途残余的感应装置。钢笔每一次挥动，都在消耗他最后的生物电能。
终于，出口近在眼前。
防火门完全开启，外面是倾斜向上的山坡，晨光洒在草叶上，露珠反射出微弱光芒。风更大了，吹散了隧道内的浑浊空气。
李维最后一个冲出洞口，转身就是一记高强度Ep爆发，直接瘫痪了隧道内剩余的所有电子节点。监控摄像头接连爆裂，警报声戛然而止。
三人跌入草丛，喘息不止。
林小满仰面躺着，胸口起伏，眼睛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她还记得那扇铁门后的蓝光，记得那种被呼唤的感觉。
“那个人……”她刚开口，就被陈默打断。
“现在不说这个。”他靠在一块岩石上，脸色苍白如纸，“先确认位置。”
李维挣扎着坐起，打开机械键盘的定位模块。屏幕闪烁几下，显示出一片模糊地形图。“我们在基地西侧山脊下方，距离最近的村庄约七公里。通讯还是断的，但至少脱离了核心监控区。”
他抬头看向身后。隧道入口已被塌方掩埋大半，烟尘仍在翻滚。整座山体发出低沉的呻吟，仿佛一头垂死巨兽。
“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李维低声说，“那份记录里提到‘维度锚定协议’，说明这只是一个节点。真正的目标还没暴露。”
陈默缓缓点头，手指摩挲着钢笔表面的刻痕。这支笔已经发烫，内部增幅器接近熔毁边缘。
“下次见面，不会再让他们抢先。”他说。
林小满坐起身，望向远方。山脚下有一条废弃公路，路边立着半倒的路牌，上面字迹模糊，只能依稀辨认出一个“县”字。
她忽然站起，拍掉裤子上的泥土。“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你感觉到了什么？”李维问。
“不是感觉。”她指向公路尽头，“那是军用运输车的履带印，新鲜的，最多不超过两小时留下的。”
陈默猛地抬头。
李维立刻调出地面扫描模式，几秒后，屏幕上跳出三条平行轨迹，直指他们所在山体。
“不是救援部队。”他声音冷下来，“轮胎间距不符合标准制式，而且……它们是从另一个方向绕过来的。”
陈默撑着石头站起来，目光扫过四周植被。风吹过树梢，带来一丝不易察觉的金属气味。
“有人比我们更早知道这个地方。”他说，“而且，他们一直在等我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