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必须同时运行三套逻辑。”陈默说,“不是选择其一,而是并行承载。”
林小满看向他,嘴角渗血,却笑了。她抬起手,将项链残核狠狠砸向方程式中心。
碎裂的瞬间,她的意识被撕裂为三重维度——
左眼映出古希腊的几何推演,每一步都需从公理出发,不容跳跃;
右眼浮现天元术的算筹排列,以“立天元一”为起点,步步为营;
意识核心则运行着现代数学的抽象群论,符号脱离具体,直指结构本质。
她的血脉能量在空中书写,不再是单一公式,而是一道元公式——“悖论即共识”。
矩阵开始震颤。
空中方程式左侧的几何证明突然扭曲,承认归纳法的有效性;中部的天元术符号自行演化,接纳了无限集合的概念;右侧的群论结构则主动降维,承认经验直觉的合理性。三套体系在“矛盾”中达成动态平衡,矩阵的封锁结构出现裂痕。
最终,整座数学矩阵没有崩溃,而是凝固成一道悬浮的符文碑,缓缓沉入地面。碑文浮现三行字:
“非唯一解,方为真理。”
“非一人知,方为文明。”
“非此刻破,方为未来。”
原地留下一个由π、Φ、√-1构成的三角坐标,地面微微凹陷,仿佛等待下一个问题的落笔。
陈默跪倒在地,肋骨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钢笔彻底化为粉末,从指间滑落。他抬头,彩虹桥依旧横跨夜空,桥心那道少女身影微微晃动,目光投向他们,嘴唇微动。
林小满靠着断裂的路灯,呼吸微弱,却仍抬起手,指尖指向坐标中心。
“它在等下一个问题。”
张建国蹲下身,将符文碑的残屑拾起,放入空保温杯。杯壁尚存一丝余温,仿佛二十年前那个深夜,他批改完最后一本作业时,茶水未凉。
夜风掠过,三角坐标的顶点突然亮起一点微光,像是某种回应。
林小满的指尖刚刚触碰到那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