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想复活女儿。”陈默低声说，“是想用她的意识，构建一个永恒但静止的世界。没有冲突，没有死亡，也没有进步。”
李维的机械义眼突然震动，数据流中断。他猛地抬头：“文件里有东西在动！”
那是一段低频音频，夹杂在备份数据中，播放时发出类似青铜敲击的嗡鸣。声音极低，几乎不可闻，却让裂隙边缘的空气产生微弱共振。陈默闭眼，星轨捕捉到声波中的隐藏信息——那是古代魔法阵的启动频率，与林小满项链残片的纹路完全吻合。
“这不是失败记录。”他说，“是警示系统本身。周振海以为他在重启实验，实际上，他触发了一个沉睡的文明防火墙。”
话音未落，空中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
一道青铜令牌从裂隙上方缓缓落下。它无视空气阻力，轨迹笔直，表面刻满复杂符文，与投影中的令牌一模一样。令牌旋转着，释放出与星轨同频但带有敌意的信息波动。李维的义眼警报再次响起：“检测到高维投影，因果链未明，建议规避接触。”
陈默挥手，屏障向前推进，试图拦截。星轨却在他意识中发出警告：“此物非攻击性，但接触即触发不可逆因果。”
“那就别碰。”张建国喘息着说，“等林小满回来再处理。”
“等不了。”陈默盯着令牌，“它已经选择了落点。”
令牌精准地悬停在符文阵列的中心，距离地面三寸，静止不动。符文开始微弱发光，与令牌表面的纹路产生共鸣。裂隙边缘的温度骤降，霜纹从地面蔓延至隧道壁，如同某种古老机制被唤醒。
陈默缓缓上前，钢笔紧握在手。他蹲下身，笔尖轻触令牌表面。
符文骤然亮起，青铜色的光流顺着笔身向上蔓延。星轨在意识中剧烈震荡，数据洪流冲刷而过。陈默感到一股庞大的信息涌入脑海——无数文明的兴衰片段，魔法与科技的融合路径，最终都指向同一个终点：停滞。
光流停止。
令牌落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符文熄灭，仿佛从未有过反应。但陈默知道，某些东西已经改变。星轨的运算模型中，新增了一条未命名的因果链，起点正是此刻。
他低头看向令牌背面。
北斗七星的图案倒置刻于其上，六星完整，中央第七星位空缺，只有一圈未完成的符文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