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历史被篡改。”李维调出妖精纹章的共振数据,“是有人用唐代金纹图的‘未完成之转’作为锚点,人为构造了这七重试炼场。它们不是平行宇宙,是陷阱。”
陈默闭目,星轨在意识中展开混沌算法模型。七组参数被投入运算,每一重现实的因果链被逐一拆解。他需要找到那个“观测悖论”——即某个时空因被观察而改变其本质的节点。
林小满则将高中物理题“双缝干涉中的观测者效应”重构为魔法逻辑门。她写道:“观测即干预,干预即创造。若七重现实皆因‘被看’而存在,则必有一重,因‘未被看’而真实。”
公式输入的刹那,主控屏上的投影开始坍缩。前六重现实如沙塔倾覆,迅速消散。唯有第七重仍在挣扎——那是一个灰白的世界,没有魔法,没有科技飞跃,陈默只是个普通工程师,死于一场无人关注的爆炸。
就在系统即将锁定主通道时,第三重时空的投影突然闪动。一间废弃教室的影像浮现,黑板裂开,粉笔灰如雪落下。一名穿红裙的女童背影出现在讲台前,手中握着一支与陈默同款的符文钢笔,笔尖正缓缓刻入水泥地面,划出一道金纹。
林小满的呼吸一滞。
那支笔,和她日记本上涂鸦里的笑脸,几乎一模一样。
“她是谁?”李维低声问。
没人回答。投影随即消失。
陈默睁开眼,额角渗出冷汗。星轨的运算已完成——主通道已定位,但封印必须由“血脉持有者”执行。他看向张建国,将钢笔递出。
张建国沉默接过,站到主控台前。他将笔尖对准能量核心,准备启动封印仪式。
就在他念出第一句符文的瞬间,七重时空的投影猛然回光返照。每一道画面中,都走出一个周振海。
青年周振海穿着学生装,眼神阴鸷;中年周振海西装笔挺,手中握着专利文件;老年周振海白发苍苍,坐在轮椅上,面前是无数监控屏幕。他们面容各异,却在同一时刻开口,声音叠加成一种非人的共振:
“时间不是线,是祭坛。”
张建国的手僵在半空。钢笔剧烈震颤,笔尖的符文竟开始逆向旋转。
陈默瞳孔一缩。他瞬间明白——这些不是分身,是周振海在不同时间点的“意识锚点”。他们的存在,依赖于林家先祖七次重大抉择所形成的魔法因果链。只要因果未断,封印便无法完成。
“林小满!”他低喝,“改写公式!把七次抉择转化为量子叠加态,注入反向因果律!”
林小满立刻动手。她撕下草稿纸,将七重时空的抉择并列写下,每一行都标注其魔法权重。然后,她以“薛定谔的猫”为逻辑原型,构建出一个叠加态函数——既存在,也不存在;既发生,也未发生。
陈默将公式导入星轨,指令其以最高权限注入因果链。
刹那间,七道周振海的影像同时扭曲。他们的面容开始崩解,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主控屏上的时间场剧烈震荡,维度通道的入口开始收缩、闭合。
就在最后一道影像即将消失时,那名老年周振海的嘴角忽然扬起。他直视屏幕,声音清晰得如同耳语:
“你们封印了门,但钥匙早已在她笔下。”
话音落下的瞬间,林小满手中的笔尖在纸上划出最后一道痕迹——一个完整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