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是两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并肩坐在一架旧式钢琴前。一个少女正在专注地弹奏，侧脸温柔，眉眼间能清晰看出陆续母亲的影子。
而另一个少女，则微微侧头面向她，嘴角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
那张脸，赫然就是年轻时的宋语柔！
“这是……”沈景盛瞳孔微缩，接过文件袋，仔细端详。
“我昨天回家，在我妈那个旧首饰盒的夹层里找到的。”陆续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们早就认识，而且看起来……关系曾经很好。”
沈景盛的指尖轻轻点着照片上宋语柔的脸：“看背景，像是个培训机构？”
“嗯。”陆续点头。
“我根据照片后面模糊的印章上网查了，叫‘希望艺术培训中心’，但很多年前就倒闭了，原址现在是一片老居民楼。”
根据查到的零星信息，沈景盛和陆续来到了城北。
那片挂着“希望艺术中心”旧牌子的地方，如今已被一片居民楼取代，墙体斑驳，巷弄狭窄，与城市的繁华新区格格不入。
两人在巷子里转悠，试图从街坊邻居口中套出些关于旧日培训中心的只言片语。
问了几个人，大都摇头表示不清楚那么久远的事，直到他们遇到一位坐在巷口藤椅上晒太阳的老太太。
“动静？哎呦，可别提了！”
老太太一听他们问起近期的怪事，立刻打开了话匣子，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就最近这些天，晚上老是有些窸窸窣窣的动静，有时候还像有野猫在叫，但又不太像……听得人心里发毛！物业也来问过，可家家户户都说没丢猫没丢狗的，邪门得很！”
老太太说着，抬头看了看渐渐西沉的日头，好心催促道：“天不早啦，你们两个半大孩子，快回家去吧！这地方晚上不太平，别让家里人担心。”
一天奔波，得到的有效信息却寥寥无几，沈景盛不免有些气馁和不好意思，感觉没能帮上陆续什么忙。
陆续看出他的沮丧，拍了拍他的肩膀，真诚地说：“景盛，别这么说。你能答应来帮我，陪我跑这一趟，对我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帮助了。走吧，我请你吃饭，犒劳一下我们今天的工作。”
俩人按照手机导航的指引往主路走。
然而，老城区的巷弄如同迷宫，七拐八绕之下，他们不知不觉竟走进了一条越来越偏僻的小路。
路灯昏暗，间隔很远，周围是老旧的围墙和荒废的角落，气氛陡然变得阴森起来。
沈景盛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有些发毛，忍不住出声确认同伴的存在：“陆续，你还在吗？”
“在呢。”陆续的声音从身旁传来，还算镇定。
“你……害怕吗？”沈景盛强作镇静，但声音里细微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
“快到了，怕什么。”陆续嘴上这么说，握着的手机却将手电筒的光柱调得更亮了些，试图驱散前方浓重的黑暗。
“陆续，”
沈景盛突然停下脚步，紧张地抓住他的胳膊。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那个老太太说的“像猫叫一样”的声音，此刻仿佛在他耳边响起，让他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