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门口。
“还在看呢!走吧,外面凉。”
经纪人回到周屿身边,见他仍望着那辆远去的黑色轿车出神,不由得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周屿收回视线,眼底情绪复杂,低声像是自语,又像是反问:“你不是让我……” 他话未说完,但意在言外。
经纪人脸色一变,几乎是立刻上前一步,紧张地捂住他的嘴,警惕地环顾四周。
确认无人在近处留意他们,他才压低声音,近乎咬牙切齿地说:“小祖宗!你不要命了!这种话也敢在外面说?被人听到……”
他话没说完,但两人心知肚明那未尽的警告意味着什么。稍有不慎,刚有起色的事业就可能万劫不复。
他拉着周屿的胳膊,快步往酒店里走,语气缓和下来,带着安抚:“行了,别想了。你现在有戏拍了,情况也在一点点好转。稳住心态,没事的。” 他用力拍了拍周屿的肩膀,试图传递一些力量。
周屿抿紧了唇,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顺从地被经纪人拉着往里走。
他轻轻点了点头,那动作与其说是对经纪人的回应,更像是在对自己内心某种不确定的肯定或说服。
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酒店旋转门的光影里。
车内,许知似乎已经有些困倦,闭着眼睛,呼吸均匀。
沈北沚望着她安静的睡颜,抬手轻轻碰了碰她温热的脸颊,这才绕回驾驶座,发动引擎,车子平稳地汇入夜晚的车流。
到家时,车子还没完全停稳,听到引擎声的沈景盛就急匆匆地从屋里跑了出来。
他放学回家后发现偌大的房子里空荡荡的,异常冷清,心里莫名有些空落,此刻见到父母回来,才踏实了些。
沈北沚下车,示意他拿上许知落在车上的包。
沈景盛乖乖拿起那个精致的手包,跟在沈北沚身后。
沈北沚小心翼翼地将熟睡的许知从车里抱出来,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易碎的珍宝。
他一路将许知抱回卧室,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沈景盛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手包,在卧室门外停住脚步,低着头,假装研究地毯的花纹,非礼勿视的样子。
沈北沚安顿好许知,走出来,从他手中接过包,语气平和:“很晚了,去休息吧。”
沈景盛抬起头,目光忍不住往卧室里瞟,眼神里带着询问。
“喝了杯酒,你妈没事的,睡一觉就好。” 沈北沚解释道。
听到这句话,沈景盛明显松了口气,“哦”了一声,这才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沈北沚返回卧室,先去浴室用温水浸湿了柔软的擦脸巾,回到床边,动作极其轻柔地替许知擦拭脸颊。
或许是觉得不够彻底,他甚至还拿出手机,不太熟练地搜索了一下“如何正确卸妆”,然后依葫芦画瓢,笨拙却异常耐心地帮她清理着脸上的妆容。
湿凉的触感和不太熟练的手法让许知有些不舒服,她在睡梦中哼唧了一声,无意识地抬手想要挥开脸上的干扰。
沈北沚轻轻握住她不安分的手,将其稳妥地放到身侧,低声问:“怎么了?”
许知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带着浓重的睡意嘟囔:“不舒服……要去洗澡。” 说着,她就要挣扎着坐起来。
可她高估了自己此刻的状态,还没等站稳,就身子一软,歪歪扭扭地要向旁边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