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吃街人流涌动，各色灯光招牌交织在一起。
沈北沚一手护着许知，另一只手紧紧牵着她，在熙攘的人群中穿行。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隔绝了周遭的推搡。
“要吃什么？”许知问，声音在喧闹中需要稍微提高一些。
旁边的沈景盛已经迫不及待地扬声喊道：“吃烧烤！”
许知失笑，点头：“好吧。”
他们找了个相对人少些的烧烤摊坐下。
沈北沚先是抽出纸巾，仔仔细细地将塑料椅子擦了两遍，才让许知坐下，接着又低头专注地擦拭起面前油光发亮的小桌板。他做这些事时神态自然，并无半分嫌弃或不适。
许知叫来服务员，接过那张菜单，直接递到沈景盛面前：“点吧。”
沈景盛接过菜单，眼睛扫过琳琅满目的菜品，又抬头看向许知：“你不点吗？”
许知摆摆手，说：“我要减肥，你点吧。”
得了特赦令，沈景盛立刻埋首于菜单，手指从上到下飞快地点着，嘴里念念有词，不一会儿就报出了一长串名字。
趁着沈景盛专注点菜的功夫，许知微微侧身，靠近沈北沚，低声问：“习惯吗？”
她以为，像他这样习惯了出入高级场所的人，或许会对这种充满市井烟火气的地方感到陌生甚至不适。
沈北沚闻言，眉梢微挑，转头看她，声音低沉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人？”
许知抿唇笑了起来，眼波流转，却没有回答。
沈北沚在桌下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语气肯定而温和：“我很习惯。”
“咳！”
旁边传来一声刻意加重的咳嗽。
沈景盛点完了菜，正睁大眼睛看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脸上带着点没眼看的别扭表情。
“嗯！” 沈景盛把菜单推回给她，带着点献宝似的期待问，“还要什么吗？”
许知粗略扫了一眼他勾选得密密麻麻的菜单，摇了摇头，转而看向沈北沚。
“我都可以。”沈北沚淡淡道。
烧烤很快被端了上来，盛在巨大的不锈钢盘里，冒着腾腾热气，孜然和辣椒面的香气霸道地直往鼻子里钻。
沈景盛欢呼一声，也顾不得烫，拿起一串烤鸡翅就大口咬了下去，腮帮子鼓鼓囊囊的。
许知看着他吃得那么香甜，被这气氛感染，似乎也觉得有些饿了。
她犹豫了一下，伸手拿起一串烤玉米粒。在她看来，这个相对来说热量总归要少一些。
她小口小口地吃着，玉米粒清甜，表面刷的酱料和撒的调料又恰到好处。
吃了几颗，胃里那点因为香气而勾起的馋虫就被满足感取代，实在没什么胃口了。
沈北沚一直留意着她，见她放下只吃了不到一半的玉米串，低声问：“不喜欢？”
许知摇摇头，语气带着点无奈：“吃不下了。”
她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提醒道，“这上面好像有辣椒，你别吃了。” 他口味一向清淡，几乎不碰辣。
沈北沚却只是“嗯”了一声，很自然地伸手接过她剩下的那串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