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盛挡在许知面前,眼神冰冷地看着许愿昌依旧僵在半空的手,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把手放下。”
许愿昌被沈景盛这冷硬的态度噎得一怔,竟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沈景盛不再看他,直接转向候在客厅入口处、同样被这阵仗惊动却不敢上前的佣人,扬声道:“李叔,张妈,请这三位客人出去。以后不许放他们进来。”
他的声音清晰而果断,带着这个年纪少有的决断力。
佣人们闻言,立刻上前几步,态度恭敬却强硬:“许老先生,许太太,许小姐,请吧。”
王艳梅顿时慌了,连忙挤出笑容想解释:“景盛,你看你这孩子,这是干什么呀?我们就是来看看你妈妈,都是一家人,有点误会说开就好了……”
许愿昌的怒火则再次被点燃,但他不敢再对沈景盛发作,全都冲向了许知:“许知!你就让你儿子这么对待长辈?!你个孽障!我真是白养你了!”
许慕则躲在王艳梅身后,小声嘟囔:“就是。也太不近人情了…”
佣人再次做出请的手势,双方正略有推搡,场面有些难堪。
“看来,你们是不打算好好谈了。”
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一丝冰冷的意味。
只见沈北沚不知何时回来了,正站在客厅门口,面色沉静,眼神却锐利如刀,缓缓扫过混乱的现场。
他的身后,站着一位身穿笔挺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手提黑色公文包的中年男子,表情严肃专业。
沈北沚迈步走了进来,目光先在许知和季长毓身上停留了一瞬,确认他们无恙,然后才冷冷地投向许家三口。
王伯无声地出现在沈北沚身侧,微一点头。显然,从许家三人进门开始发生的一切,都已经通过王伯的转述,精准地汇报给了沈北沚。
“既然你们不想体面地谈,”沈北沚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巨大的压迫感,“那就让王律师跟你们谈。”
王律师立刻上前一步,从容地打开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板无波却极具威慑力:“许愿昌先生,王艳梅女士,许慕女士。这是我的当事人许知女士委托我行事的授权书……”
这一连串专业而冰冷的法律术语和切实的威胁,像一把把重锤,狠狠砸在许家三口心上。
许愿昌脸上的怒气瞬间被恐慌取代,脸色煞白,再也顾不上面子,急忙看向季琮,语气近乎哀求:“北沚……不,沈总!沈总!误会!都是误会!我们还!我们一定还!只是……只是这时间太紧了,能不能宽限几天?就几天!”
王艳梅也吓得花容失色,连连附和:“是啊是啊,沈总,知知,都是一家人,何至于此啊!我们想想办法,一定想办法!”
沈北沚却仿佛没听到他们的求饶,他的手臂自然地揽上许知的肩膀,是一个清晰无比的保护和支持的姿态。
他低下头,目光看向许知,声音放缓了许多,带着明确的询问意味:“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