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楼没10分钟吧,我们家小孕妇就跟人打起来了?”他语气听不出喜怒,眼神专注地落在她脸上。
岑予衿满脸不服,低着头,咬着唇瓣,一句话也不说。
“现在知道怕了?”陆京洲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我没想给你惹麻烦,可他们那么说你,我就是忍不住。”岑予衿说到这个还是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恨不得这会再冲出去。
陆京洲看着她替自己鸣不平的模样,抬手把她耳边的碎发拨弄平整,“他们说的是事实,我早都习惯了。”
岑予衿听到这话,心猛的被刺了一下。
他说他习惯了。
这么难听的话,她听一遍都觉得难受的要命。
他……究竟是听了多少遍,才会习惯。
陆京洲看着她这副样子,心底软得一塌糊涂,哪里还有半分责怪的意思。
“你傻不傻?”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为那种人动气,万一伤到自己怎么办?还怀着宝宝呢,不值得。”
陆京洲在二楼,也算看到了全过程,当时陈正蓬身边好多男人,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就这么一个人冲了上去,像只急了就咬人的小兔子。
那时候的他只想着赶紧抱住她,万一伤到肚子里的宝宝怎么办,老太太得弄死他。
从来没有想过,她竟然是为了自己。
为了帮他鸣不平,为了维护她。
岑予衿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抬手捧住了他的脸,“陆京洲,你听着,他们说的不对。”
她的语气急切又认真,那双总是含着水光的眸子此刻亮得惊人,里面映满了他的身影,“他们说的每一个字都不对!”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异常坚定,“你才不是什么神经病,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你也不是没人要没人疼的,你有奶奶,现在还有我。”
说着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还有宝宝,你也会有很多很多人喜欢,谁都不可以那么说你!”
陆京洲怔怔地看着她,心脏像是被一只温暖的手紧紧攥住,酸涩又滚烫。
他习惯了冷眼和嘲讽,早已筑起高墙,此刻却被她笨拙又坚定的维护击得粉碎。
岑予衿越说越激动,眼圈微微发红,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下次谁再敢这么说你,我见一次打一次!打不过我也要打!你陆京洲是我认定的人,我们是夫妻,是一家人!”
她捧着他脸的手微微用力,仿佛要让他牢牢记住,“哪怕全世界都不喜欢你,都觉得你不好,我也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你身后!要是有人敢欺负你,我就站在你面前保护你!我……我说到做到!”
话音落下,休息室里一片寂静。
陆京洲喉结滚动,一向能言善辩的他,此刻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猛地伸手,将人紧紧地、紧紧地箍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
他把脸深深埋进她的颈窝,呼吸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茉莉花香,心情才稍稍平静下来一些。
陆京洲松开了她,指腹轻轻摩擦过她泛红的眼尾,“周芙笙,你要是敢骗我,我……我先弄死你,再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