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前途光明的帝大学子而言，这无异于毁了一辈子。
事态霎时变得严峻。
之前还能说是学生之间打架斗殴。
现在极有可能涉及到犯罪。
老师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胸口那股气再次直冲脑门。
“你们知不知道致人伤残是刑事犯罪？”
“刚刚哪些人动了手？”
“全都给我站出来！”
严厉的责问声吓得学生们一哆嗦，一个个跟鹌鹑一样，惶惶不安。
毕竟都是一群刚成年的孩子，刚开学就惹了大祸，难免会害怕。
不过他们倒是很讲义气，没把主谋祁妄供出来。
老师见状气极反笑。
“打的时候没轻没重，现在敢做不敢当了？”
“既然没人承认，那就全部连坐挨处分！”
面临如此严重的惩罚，人群一片哗然。
原以为法不责众。
结果谁能料到老师这么较真？
就在学生们慌乱无措之时，祁妄双手插兜，坦荡潇洒地自首。
“那狗东西的手是我打断的。”
“一人做事一人当。”
“罚我就行了，和他们没关系。”
少年虽然看上去吊儿郎当，但这一刻在学生们的心中，形象却无比高大。
就连惧怕他的女生们，也一脸崇拜，眼眸晶亮。
外表又凶又酷，实则有担当、能扛事，男子气概十足。
简直帅呆了好吗！
只是，放在老师眼里，祁妄毫无悔过之意的行为不亚于挑衅。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院哪个班的？”
“打了人还这么嚣张，看来一个处分治不了你。”
“把你辅导员叫来！”
老师面沉如水，今天铁了心要治治这个刺头。
不然任由他胡作非为，以后还不知道要闯出多大的祸。
夏蔓见老师脸色难看，赶忙求情。
“老师，他是我的朋友。”
“当时也是情急之下没控制好力道，绝对不是故意的。”
“一切因我而起，您要罚就罚我吧。”
“不关她的事，是我——”
“祁妄！”
对上少女气恼的眼神，祁妄立即乖乖闭了嘴。
老师原本还在气头上，眼下看着这对有情有义的小情侣，态度不禁软化了些许。
“他说得对。”
“你是受害者，这件事怎么也怪不到你头上。”
“算了，你们先跟我到办公室来。”
眼见两人扛下了所有，学生们既感动又羞愧。
聂清欢咬咬牙，鼓起勇气承认错误。
“老师，我也揍那个猥琐男了。”
“还有我们。”
谷南安和时风眠两人紧随其后，和小姐妹共进退。
其余人本就良心不安，此时有人带头，终于忍不住纷纷自首。
“老师，我也动手了。”
“老师，我踹了那人屁股。”
“我踢了他裆，蛋应该没碎......”
学生们一个接一个站出来。
不管参没参与，所有人都共同承担这次责任。
一张张青涩的面孔尚且稚嫩，可却洋溢着青年的热血和意气。
老师严肃的脸庞突然笑了。
“很好。”
“记住你们在帝大学到的第一课：责任。”
“这件事的确是那男生品行不端、有错在先，你们年轻气盛，一时冲动也情有可原。”
“看在你们勇于担责的份上，我会尽量从轻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