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主任也表现得很热情：“不凡来了啊，真的有段时间没见你了。”
陶主任起身要给黄不凡倒水，黄不凡赶紧拦住：“怎么能让领导给我倒水呢，还是我来吧。”
给自己倒了杯水，又往陶主任的茶缸里添了一点。陶主任开口了：“我们黄院长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吗？”
看上去似乎也还是熟悉的话语，但黄不凡总是觉得有点不同，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同，这种感觉让他很恼火。
于是也没有绕弯子，直接就把水泥厂的事介绍了一遍：
“书记，黄家湾水泥厂也还是您在华安时建起来的，目前发展形势不错。希望地委能继续大力支持，尽快把特种水泥产出来。”
陶主任耐心地听了汇报：“不凡，这个事确实是个好事，我个人双手赞同。
但你也要体谅目前的难处，我只是个‘临时’负责人，说的话实在是没有太多人当回事啊。”
黄不凡忽然听懂了陶主任话里的奥妙：他刻意强调自己‘临时’两个字，难道竟然是在等我？等我去和毛书记说句话，他能立马转正当一把手吗？
一直以来，黄不凡更喜欢和敞亮的人打交道。就像高俊人、闫书记、还有以前的朱场长现在的朱书记，都是这样。
以前的陶书记，也确实让自己那么感觉到。上回陶主任借势拿掉曾副主任，还可以说肖总工和闫书记和自己打过招呼。
可地委朱书记停职这事，那可是彻底的借势耍阴谋，让自己有了点不爽。
如今又隐晦地提醒自己帮他去找毛书记。别说自己和毛书记还没到那个程度，就算真能左右领导在人事方面的决定，黄不凡也不愿意去做啊。
可话说到这份上，显然不能直接另外找话题。只好讪讪地说道：
“书记您的能力摆在那里，难道上级会看不到吗？我看您这临时两个字也挂不了多久了……”
陶主任终于哈哈大笑：“和黄院长打交道就是轻松，我还真的很怀念在华安的那段时间呢。那时候，小闫，小肖都在我身边，做什么都很顺……”
黄不凡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理解错了。陶主任这话难道是让自己去跑腿，不但要把‘临时’头衔去掉，还要把闫书记和肖总工都弄来地委？
想到这里，不由得就兴致寥寥了。和陶主任漫无边际地扯了几句，颇有点不欢而散的味道，告辞回到了雷同军家。
看到黄不凡脸上神色不好，雷同军没心没肺地笑道:“怎么了，老毛不在了，去地委混不到饭啦？”
黄不凡没心情和他取笑，找了个话题带过去:“听说雷老调去京城总部了，你现在也算太子爷啦，就没想过换个地方？”
提到父亲，雷同军脸上反而不自在：“我和同民两兄弟，从小就没受过父亲多少提携。难道在你眼里，我们兄弟就那么不争气，只能靠父辈的余荫？”
两人稍微聊了几句，黄不凡就要告辞：“我还要去华安县一趟，就不和你闲扯了。”
雷同军说道：“我暂时不会动，可我弟弟应该年底就会动一下。光明表哥去了南岛舰队，我也很想去搞我的老本行呢……”
告别雷同军，黄不凡没有去找姚厂长，开车离开了常阳，直奔华安县城而去。
他要早点确认一个事情，那就是闫书记的态度。如果也是陶主任这种变化，那自己就得早做打算了。
毕竟，闫书记这个父母官，对自己的掣肘实在太大。他要是有半点不爽，自己就绝对没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