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头痛还有鬼，这两三年来，左边半边脑壳久不久就要痛得打滚，痛的时候就像抽风一样，可不痛的时候，却啥事都没有。”
黄不凡点点头：“既然你来了，那我现在就给你瞧瞧？”
办公桌当成诊桌，细心地给马主任诊了脉，看了看舌苔，黄不凡这才发问：
“马主任，你回忆一下，你平常是不是睡不大好？生气的时候头痛就会发作，高兴了却根本没事？”
马主任桌子上一拍：“黄院长果然神了，正是你说的这样子。你也知道，我在供销社嘛，难免会被人怄点气，可只要受点气就必定头痛……”
黄不凡点点头：“按照我的认为，你这头痛和怄气确实有关，但应该还有更深的原因。
比如睡不好，就应该在怄气之前出现。您再回忆回忆，是不是先有睡不好，后来才经常生气？”
马主任眼睛转了几下：“好像真是哦，我以前也算是个好脾气的人，可近两年却是脾气越来越差，主要是家里的事不省心呢……”
黄不凡心里窃喜，终于说到点子上了：“家里的事，能不能和我说说？你放心，你就把我当个陌生的医生，出了这个房门，我就当啥都没听到……”
马主任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家那丫头，太不让我放心了。你说她要模样有模样，要条件有条件，怎么就瞧上了小河大队那个二混子呢。”
黄不凡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你是说小河高医生那个二小子？”
马主任点点头：“是啊，高医生也不知道作了什么孽，就生了个这么不着调的崽。我也不知道哪辈子欠了他的，唯一的女儿竟看上了他……”
黄不凡哈哈笑了：“马主任，如果说其他人，我或许还不怎么熟。可你要是说到高小鹰，那再也没有比我熟悉的了。听你这口气，你对他的误会可不浅，还把自己弄了个头痛的毛病，太不值得了。”
马主任不明白：“怎么了？难道我还看错人了么？”
黄不凡呵呵笑道：“马老兄，你那是哪年的旧黄历了。这两三年来，高小鹰完全是浪子回头哦，如今已经是水泥二厂的业务员了呢……”
马主任不可思议地看着黄不凡：“你说什么？那二混子竟然成了地区水泥厂的业务员？”
在马主任的思想里，地区水泥厂那可是地区的单位，高小鹰怎么可能成为那里的正式职工。
黄不凡呵呵笑道：“马老兄，我可要批评你哦。那小子以前确实不靠谱，但自从被我削了一顿后，还真的是浪子回头学好啦。这几年，还帮了我不少的忙呢。”
马主任更加来了兴趣，也顾不上看病了，拉着黄不凡问道：“那你说说看，那家伙怎么就能帮到你了？”
黄不凡也没有不耐烦，干脆就从自己第一次见高小鹰开始，慢慢诱导他走上正途。
直到现在，不但成了黄家湾茶厂的顶梁柱，更又被水泥厂相中，主动请他去负责业务呢。
马主任听得津津有味，到最后还是半信半疑：
“黄院长，你的大名在我们富桥区都是响当当的，按说你说的话我不能不信，可我还是有点不踏实……”
黄不凡也不再劝他：“那好，相请不如偶遇。刚好我今天也有点空，不如请你跟我去水泥厂瞧瞧？估计那小子现在应该在水泥厂。”
马主任也不含糊，竟然忘记自己是来看病的，马上就站起来说：“好啊，那就麻烦黄院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