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引我们去遗迹。” 柳清韵在舆图上标出指针的方向,星羽剑的光芒突然变得极不稳定,“遗迹的晶石能放大本源之力,自然也能放大寄生术的效果。若在那里启动‘归一’阵法,整个王朝的光带都会被污染。” 她的指尖划过 “共生城” 的标记,那里的光带已彻底变黑,像条坏死的血管。
苏御却在混乱中看到了破绽。“归一阁” 的手法虽隐蔽,却有个致命的弱点 —— 他们的寄生术依赖统一的指令,就像提线木偶,只要切断控制源,所有被侵蚀的光带都会恢复。他让影阁先生带着孩子们继续监视长安的异常,自己则和柳清韵带着 “共生剑” 前往明州港:“港口的光带最复杂,既连接中原,又通往东瀛,肯定有他们的控制节点。”
明州港的码头果然藏着玄机。在冰心草培育池的底部,影阁先生的弟子发现了块黑色晶石 —— 不是玄冰髓,也不是暖玉,表面布满了 “归一阁” 的符号。晶石周围的池水泛着黑色,接触到的冰心草全部枯萎,却在根部缠绕着细小的光带 —— 那是被强行扭曲的本源之力。
“这是‘寄生母石’。” 苏御将 “共生剑” 插入池底,剑身上的光带与晶石碰撞,黑色纹路立刻剧烈颤抖,“只要摧毁它,明州港的光带就能恢复。但这只是个分支,真正的母石应该在……” 他的话音突然停住,因为晶石在剑刃下,竟投射出通玄派遗迹的影像 —— 归一阁的人已闯入藏珍阁,正试图用寄生术污染中央的晶石。
影阁先生的传讯鸽恰好落在肩头,信纸上的 “兰语式” 图案急促而混乱:长安的 “功法碑林” 被黑色纹路覆盖,解毒兰的藤蔓正在枯萎,有个戴斗笠的老者站在碑林中央,手中举着块更大的黑色晶石,正是所有寄生术的源头。
“他们想同时污染三个节点。” 苏御握紧 “共生剑”,剑身上的光带突然分成三股,分别指向长安、遗迹、明州港,“这是逼我们分兵。” 他将其中一股光带注入传讯鸽的脚环,“告诉长安的弟子,用‘农耕十三式’的‘扬鞭式’攻击母石,集中所有本源之力,不要怕消耗。”
柳清韵的星羽剑同时亮起,她将另一股光带引入培育池的水脉:“我去遗迹,那里的通玄派残魂或许能帮我们。” 她的指尖在水面划出光带,形成临时的航线,“明州港的母石交给你,记得用‘流风式’的旋转之力,从内部瓦解它,不要硬拼。”
当苏御的 “共生剑” 刺入明州港的母石时,他清晰地 “听” 到了归一阁成员的对话。他们的声音在晶石中回荡,有雪山派叛徒的阴冷,有五毒教长老的嘶哑,还有个苍老的声音在发号施令 —— 那声音像用无数人的喉咙同时发出,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威严:“等三个节点全部污染,整个天下的本源之力,都会成为我们的养料……”
母石在剑下崩裂的瞬间,苏御看到了归一阁的真正目的。他们不是要摧毁光带,是要将其改造成只属于自己的工具,就像将奔腾的江河引入私人的池塘。而那位苍老的声音主人,很可能是位活了数百年的通玄派叛徒,他见证了双界的平衡,却一心想成为掌控平衡的神。
黑色的晶石碎片在空中消散,明州港的光带立刻恢复流动。苏御望着西北方向,那里的光带虽仍有黑色缺口,却不再扩大 —— 柳清韵和长安的弟子们,应该也成功了。他将最后一块碎片收好,上面的 “归一” 符号正在淡化,露出大的邪术,也无法彻底抹去共生的本质。
归航的商船重新升起帆,渔民们用 “破浪步” 的节奏调整航向,光带航线在阳光下泛着莹白的光。苏御站在码头,看着第一艘船驶过灯塔,突然明白 “归一阁” 的出现不是终结,是新的考验 —— 就像稻田总会长出杂草,只要及时清理,禾苗就能继续生长。
“我们得去趟通玄派遗迹。” 苏御对赶来汇合的柳清韵说,“寄生母石的碎片需要用晶石净化,更重要的是,那位苍老的声音主人,肯定还藏在某个我们没发现的角落。” 他的指尖划过 “共生剑” 的光带,那里已记录下归一阁的能量特征,“下次再遇到,就不会这么容易让他们溜走了。”
夕阳将码头染成金红,“共生剑” 的光带与明州港的光带融为一体。影阁先生的传讯鸽再次飞来,信纸上画着绽放的解毒兰 —— 长安的碑林已恢复安全,孩子们正在用 “兰语式” 的手势,将黑色纹路从石碑上抹去。苏御将信纸折成纸船,放入海中,纸船顺着光带的方向漂流,像在传递无声的宣言:只要共生的信念还在,任何试图独占力量的组织,都终将被时代的浪潮吞没。
夜色降临时,调查的第一步计划已在船头成型:柳清韵带着 “共生剑” 的碎片前往遗迹,寻找寄生术的源头;影阁先生留在长安,梳理所有与 “归一阁” 相关的线索;苏御则亲自前往共生城,从那位被囚禁的城主口中,挖掘更多关于这个神秘组织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