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轩立刻会意,让士兵们将随身携带的本源麦种撒向暗月盟盟主。麦种在源核的吸力下飞向盟主,却没有被吸收,反而像找到了土壤的种子,顺着源核的裂纹钻了进去。当第一颗麦种在源核内部发芽时,盟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 嫩芽的生长力竟能撕裂源核的吸力,黑色心脏上瞬间布满细密的裂痕。
“抓住他!” 冷轩的玄铁重剑刺穿盟主的肩胛骨,蛮族骑兵立刻用藤蔓将其捆住。源核失去控制,玄冰髓巨兽发出一声哀鸣,身体开始融化,背上的祭坛在藤蔓的缠绕下轰然倒塌。雪山派叛徒见势不妙,想从冰墙的缺口逃跑,却被明州港的渔民用网兜罩住 —— 网绳上的本源光带牢牢锁住了他的内力。
战斗在半个时辰后结束。冷轩冲到巨石前,用玄铁重剑小心翼翼地凿开冰层,将苏御从里面抱出来。玄冰髓的寒气已侵入心脉,苏御的嘴唇青紫,却依旧紧紧攥着掌心的兰花玉佩。“快…… 去救清韵……”
“陛下放心!” 最年长的武学馆弟子捧着从暗河底找到的冰魄花跑过来,花瓣上还沾着湿润的泥土,“这是我们在暗河尽头的冰川下找到的,那里的本源光带能保护它不被冻结!” 他将花瓣碾碎,混合着解毒兰的嫩芽汁液,小心翼翼地喂进柳清韵的帐中。
奇迹发生了。帐中的青黑色雾气在接触到冰魄花汁液的瞬间,像遇到阳光的冰雪般消融。柳清韵的咳嗽声从帐中传来,虽然虚弱,却带着生机。星羽剑的光芒渐渐恢复,剑穗上的明珠重新亮起,与龙吟剑的光晕交相辉映。
苏御靠在冷轩的肩头,看着士兵们清理战场。蛮族骑兵正在用玄冰髓碎片搭建临时的取暖棚,渔民们将捕获的鱼串在藤蔓上烘烤,武学馆的孩子们则在冰墙的缺口处种下新的麦种 —— 他们要用生命的痕迹覆盖战争的伤痕。最年幼的影阁孩童将那株解毒兰重新栽进陶罐,这一次,花瓣在篝火的映照下,绽放出淡紫色的光。
“暗月盟的主力虽然被击溃,但极北的冰川下还有他们的兵器库。” 冷轩撕下战袍的一角,为苏御包扎伤口,“要不要乘胜追击?”
苏御摇摇头,望着河谷中渐渐复苏的本源光带。它们从援军的脚下延伸,与苏御的光晕、柳清韵的帐、甚至玄冰髓巨兽融化的水洼连接在一起,像一张重新织好的网。“让士兵们休息吧。” 他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不是要摧毁所有玄冰髓,是要教会人们如何正确使用它。就像这冰魄花,既能解蛊毒,也能被制成毒药,关键在使用者的心。”
当第一缕晨曦穿透云层时,河谷已变成了生机勃勃的营地。玄冰髓巨兽融化的水洼里,游着明州港渔民放养的小鱼;冰墙的缺口处,新种下的麦种已长出寸许高的嫩芽;柳清韵的帐帘被掀开,她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却能扶着星羽剑站起来,剑穗上的明珠映着她嘴角的微笑。
“陛下,您看!” 孩童突然指着河谷下游,那里的冰面上,无数淡金色的光点正在汇聚,形成一道巨大的光带,从云雾山一直延伸到极北的冰川,“是长安的本源光带!他们听到我们的消息了!”
苏御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光带的尽头,隐约能看到长安城的轮廓。他知道,这场战争还未完全结束,暗月盟的残余势力仍在暗处窥伺,玄冰髓的矿脉也需要长久的守护。但当他看到蛮族骑兵与明州港渔民分享烤鱼,看到武学馆的孩子教雪山派俘虏辨认麦种,突然明白援军带来的不仅是兵力,更是希望的传递。
“冷轩,” 苏御的声音里带着释然,“让信使告诉长安,不必再派援军了。” 他指向那些忙碌的身影,“我们已经有了最好的援军 —— 他们是土地的孩子,是种子的守护者,是永远不会被玄冰髓冻结的希望。”
正午时分,军队开始返程。蛮族骑兵在前开路,他们用玄冰髓碎片制成的雪橇拖着伤员;渔民们的船队在解冻的河谷中航行,船舱里装满了冰魄花的种子;武学馆的孩子们则走在最后,将本源麦种撒在经过的每一寸土地上。苏御坐在冷轩为他准备的担架上,看着柳清韵与最年幼的孩童并肩而行,星羽剑的光芒与解毒兰的香气交织成温暖的屏障。
经过黑风口时,他们看到赵毅的墓碑前已摆满了野花 —— 是蛮族百姓自发献上的,碑石上用玄冰髓碎片刻着的 “守护” 二字,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苏御让担架停下,亲手将那枚染血的兰花玉佩放在墓碑前:“我们做到了,麦子丰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