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苦笑一声,掀起道袍下摆,露出脚踝上的符文烙印:“算是吧。三百年前,师门预言,当双界裂隙再现,会有位异世来的帝王带着太阴之剑到访,解开无妄之境的封印。” 他指向柳清韵的星羽剑,“姑娘这柄剑,正是开启秘境的钥匙。”
“秘境里有什么?” 柳清韵握紧剑柄,剑穗上的明珠亮得惊人。
“有玄冰髓的源头,有双界通道的真相,还有…… 暗月盟真正的主子。” 老者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但入秘境者,需舍弃一样最珍贵的东西作为代价,陛下可想好了?”
苏御想起长安城的万家灯火,想起武学馆孩子们的笑脸,想起柳清韵与冷轩的忠诚:“若能换天下安宁,舍弃什么都值得。”
老者点点头,桃木杖在沙地上画出阵法:“随贫道来吧。记住,入秘境后,所见皆为心魔所化,唯有守住本心,方能得见真相。” 他率先走入阵法中央,风沙突然卷起,将他与苏御等人吞没。
马车与骏马留在原地,很快被流沙掩埋。黑风口的断壁残垣在风中沉默,仿佛从未有人来过。而在阵法消失的地方,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蓝光,与极北遗迹的壁画、影阁的令牌符文遥相呼应,构成一个巨大的谜团。
不知过了多久,苏御感觉脚下踩到了实土。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竹林里,竹叶上凝结着晶莹的露珠,阳光透过叶隙洒下,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柳清韵与暗卫们都在身边,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迷茫。
“这里就是无妄之境?” 一名暗卫伸手触摸竹子,指尖却穿了过去,“是幻境!”
柳清韵的星羽剑突然指向竹林深处:“看那里。” 众人望去,只见林间的空地上,竟矗立着与长安城一模一样的紫宸殿,殿门口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 正是苏御自己,正与暗月盟的盟主谈笑风生。
“心魔开始作祟了。” 苏御沉声道,龙吟剑出鞘,剑气将幻影斩碎,“记住老者的话,守住本心!”
他们穿过竹林,眼前出现了更诡异的景象:北境战场上的士兵死而复生,正围着他们嘶吼;影阁阁主戴着青铜面具,手中捧着玄冰髓矿脉的地图;甚至连苏御穿越前的现代都市,都在雾中若隐若现。
“陛下,那边有光!” 柳清韵指向雾中亮起的蓝光,星羽剑与那光芒产生共鸣,发出清越的龙吟。十名暗卫结成盾阵,护着两人向蓝光走去,沿途的心魔幻影被剑气撕碎,化作点点荧光。
当最后一层雾气散去,他们终于看到了无妄之境的核心 —— 一座悬浮在半空的玉石台,台上插着柄通体冰蓝的长剑,剑下连接着源源不断的玄冰髓矿脉,矿脉深处隐约可见旋转的双界裂隙。
而在玉石台的另一侧,站着个黑袍人,身形与苏御竟有几分相似。“你终于来了。” 黑袍人转过身,面具下的声音与苏御一模一样,“我就是你,是你穿越时被撕裂的另一半灵魂,也是暗月盟真正的盟主。”
苏御握紧龙吟剑,指尖因用力而发白:“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黑袍人轻笑,挥手间召出无数玄冰髓制成的兵器,“你想守护这个世界,我想摧毁它,就像光明与阴影,本是一体两面。” 他指向玉石台上的冰蓝长剑,“这是‘界渊剑’,能关闭双界裂隙,也能彻底打通通道,你敢不敢拿起它?”
柳清韵挡在苏御身前,星羽剑的光芒与界渊剑的蓝光碰撞:“陛下,别信他的话!”
苏御望着界渊剑,又看向黑袍人眼中的疯狂,突然明白了老者所说的 “代价”—— 要想掌控界渊剑,必须接纳这半颗邪恶的灵魂,与自己融为一体。他深吸一口气,龙吟剑指向黑袍人:“我或许无法消灭你,但我能选择不让你为祸世间。”
黑袍人愣了愣,随即大笑:“好!不愧是我!那就让我们看看,究竟是守护的信念更强,还是毁灭的欲望更盛!”
玄冰髓兵器如潮水般涌来,暗卫们奋力抵挡,柳清韵的星羽剑划出层层光幕。苏御提着龙吟剑,一步步走向玉石台,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自己的心跳上。他知道,这场对决不仅关乎无妄之境的秘密,更关乎整个王朝的未来。
竹林外的老者望着悬浮的玉石台,叹了口气:“三百年的等待,终于到了结局的时候。” 他手中的桃木杖突然化作粉尘,随风飘散 —— 原来他早已不是活人,只是通玄派留下的一缕残魂,守着这个等待被揭开的秘密。
玉石台上,苏御的龙吟剑与黑袍人的界渊剑终于相撞,两道光芒撕裂了无妄之境的天空。而在长安城的武学馆里,赵岩突然感觉心口一痛,望向北方的天空,喃喃道:“陛下,一定要平安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