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拍了拍她的背,声音很沉:“不是你的错。是阿力他们太贪,是金沙会的规矩还没立好。别哭,哭解决不了问题,你得把账查清楚,给李老头一个交代。”
2010年3月10日,陈默市的公寓里,炭炉烧得很旺,却驱不散空气里的沉闷。娜姆坐在床边,手里拿着石头的旧衣服,眼泪掉在衣服上:“不行!石头才26岁,从来没管过财务,甚至没有参加管理工作的经验,阿力和巴老那么狠,要是石头查出他们的事,他们肯定会对石头下手!”
陈默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李老头的账本,手指划过“太子爷”三个字——那是李老头生前写的,他经常开玩笑说“太子爷石头懂算术,心思细,是管账的料,更何况他是太子爷,没有人敢说个不字。还有,石头刚刚离婚,去管账正好分散注意力。”。
陈默抬头看着娜姆,声音很轻:“娜姆,我知道你担心。可现在没人能查账了——保罗不太懂经济而且太软,阿力和巴老靠不住,只有咱们的石头,他跟着学校学过记账,跟着我看过账本,在我身边这么久,他还试着帮我算过铁路的预算,他能行。”
“可他会有危险!”娜姆站起来,手里的衣服掉在地上,“李老头就是例子!阿力连老人都敢杀,要是石头查到他头上,他还会放过石头吗?”
“我不会让他有事。”陈默走过去,捡起衣服,递给娜姆,“我会让护卫队暗中跟着石头,尽力保护他。而且,石头长大了,他不是以前那个只会踢足球的孩子了——他当过老师教过课,帮保罗算过经济报表,在工厂当过工人,他有必须自己的主意,也应该有自己的担当。”
他顿了顿,看着窗外——石头正在广场上帮孩子们给足球打气,阳光照在他身上,像年轻时的自己。“金沙会需要年轻人,需要干净的人。卡鲁走了,李老头死了,我也老了,要是不让石头站出来,以后金沙会还会有更多阿力、巴老,还会有更多李老头这样的人。”
娜姆看着陈默,又看了看窗外的石头,眼泪慢慢止住了。她知道陈默说得对,金沙会不能一直靠他们,得靠石头这代人。她拿起衣服,走到床边,慢慢叠好:“那你得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石头,不能让他出事。”
“我答应你。”陈默点头,声音很坚定。
当天下午,陈默把石头叫到元老院。石头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麻布褂子,手里还拿着给足球打气的工具,看到陈默和索菲亚,赶紧站好:“爸,执行长,找我有事?”
“石头,”陈默拿出李老头的工作证件,递给石头,“从今天起,你当金沙会的财务主管,查清楚李老头的账,还有学生奶、军费的去向。”
石头愣了愣,看着账本上的红笔标注,又看了看陈默和索菲亚的眼神,慢慢接过账本:“爸,我……我能行吗?”
“能行。”陈默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账要算清,心要摆正,不管查到谁,都不能手软——这是对李老头的交代,也是对金沙会的交代。”
石头点点头,握紧账本,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看着账本上李老头的字迹,又想起小时候李老头无事教他算算术的样子,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查清楚,让父亲看得起自己。
夕阳从窗户照进来,落在石头身上,也落在陈默和索菲亚身上。窗外的沙枣林里,风还在吹,却好像比之前暖了些。索菲亚看着石头的眼神,又看了看陈默,心里突然有了底气——或许,这杯奶里的阴影,终会被阳光驱散;鲁迪的“温柔”,终会在石头这代人手里,真正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