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1月下旬,边境帐篷。
边境的帐篷里,煤油灯的光忽明忽暗,映着保罗苍白的脸。
坦桑尼亚和赞比亚的代表坐在对面,手里拿着修改后的协议——坦桑尼亚收回200平方公里土地,给金沙会三十袋麦子;赞比亚收回150平方公里土地,给二十袋玉米。协议的最后一条写着:“金沙会永久放弃对上述土地的主权,不得再以任何理由索要。”
“保罗执行长,签了吧。”赞比亚代表把笔递过来,“再拖下去,别说麦子,你们连水都喝不上了。”
保罗看着协议上的字,手指发抖。他想起鲁迪当年怎么从这两国手里抢来的地——用计谋,用枪,用“借刀杀人”的手段,现在却要他用三十袋麦子、二十袋玉米,把这些地还回去。他想起《明史》里张居正怎么守护明朝的边境,怎么通过“茶马互市”稳定边疆,而他只能用“割地”来换一口饭吃。
“我需要确认,这些粮食能立刻送到陈默市。”他说。
“当然。”坦桑尼亚代表笑着说,“你签了协议,我们马上让车队出发。”
保罗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名字刚写完,煤油灯突然晃了一下,灯芯爆了个火星,落在协议上,烧出个小黑点,像个难看的疤。
签完协议,他走出帐篷。边境的风很冷,带着沙粒,吹得他眼睛发疼。远处的沙丘上,坦桑尼亚的士兵已经开始插他们的国旗,红色的旗帜在风里飘着,像一块血痂。
保罗没有停留,直接坐车回了陈默市。车开在公路上,他看着窗外被割让的土地,心里像被掏空了。那些土地上,还有金沙会百姓的木屋,还有没来得及收割的麦子,现在都成了别人的东西。
回到元老院时,李老头正等着他。看到协议,李老头叹了口气,没说话,只是把粮站的钥匙递给保罗:“坦赞两国的粮食到了,刚卸在粮站,能撑十天。”
“经济城和港口呢?”保罗问,声音哑得厉害。
“洛克矿业的人来了,说愿意‘收购’经济城和黑沙湾港口。”李老头递过来另一份协议,“他们给五十万美元,一次性付清。”